两个新妇还没过门,已经在世人口中起了妯娌之争。
晏长风起初只当闲话听,后来越听越觉得有问题,似这样一边倒的言论,多半是有人刻意引导。
这闲话里刻意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她得的聘礼多,二是她将来多半会掌家,前者提醒她嫁妆多带点,后者则是给她灌迷魂汤,忽悠她嫁妆带的更多点。
是谁不言而喻,肯定是宋国公府的人。
晏长风乐了,心说这宋国公府八成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想得都是钱。
但抱歉的很,她一点也不打算去填这个无底洞,毕竟她自己现下也没钱,她得先把自己的腰包塞满了再说。
不过筹划自己的生意之前,她打算先帮着老爹开绣坊分号,便趁着年节前这几日找找铺子。晏家的绣坊在江南数一数二,名气实力都有,自然要落户在北都最繁华的街市,只是繁华地界的铺子多半要有门路才能获得,于是便托了二舅舅帮忙找合适的铺子。
二舅舅面子大,没出两日便寻到了合适的铺面,就在西市最热闹的一处地段。
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说那条街上最近也新开了一家绣坊,叫锦绣庄。
晏长风一听这名字就愣了,这是章家的绣坊!
“爹,章家什么时候把绣坊开到北都了?”
晏川行也是一愣,“在西市开铺子,没点门路恐怕不行,据我所知章铭顺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
“听二舅舅的描述,应该也不是重名,这就有意思了啊。”
晏长风之前算计了章如烟,本来以为章家能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以让人意料之外的方式冒出来了。
这是攀上了什么高枝了?
这个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年三十这日,宫中有一场家宴,身在北都的皇室宗亲都会参加,大长公主这一脉自然在列。
晏长风算不得皇族,但因为最近风头有点大,宫中贵人们都对她非常好奇,于是点名要她进宫。
大长公主怕她丢人,打算给她做套新衣裳,但晏长风想着,这是个发展绣坊生意的好机会,还是穿自家出的衣裳合适。
于是她翻箱倒柜,找了两套喜庆的,自己穿一身,给姚文琪一身。两套衣裳上绣的都是晏家天衣纺最新出的花样子,后宅的妇人没有不爱这些的,见了没见过的花样子,多半都要询问一两句。
然而一进宫晏长风傻眼了,天衣纺独有的花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传进了宫中,从嫔妃到亲王妃,身上多少都有这么一两处用到了这些花样子。
“诶?雪衣姐,你看容贵妃,还有秦王妃,她们衣裳上的花样子是不是跟咱俩的一样?”姚文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后面悄悄跟表姐说。
晏长风问:“容贵妃是秦王生母?”
“是啊,她们婆媳两个坐在一块说笑呢。
也不知是不是巧,秦王妃也一眼瞧见了她衣裳上的花样子。
“那就是晏家二姑娘了。”秦王妃跟座上的容贵妃,皇后,一并还有太子妃介绍,“瞧瞧,花样子果真是时兴,那俩丫头衣裳上也带着呢。”
几位贵人先是跟大长公主见了礼,这才招呼晏长风上前,看猴似的打量半天,再当着大长公主的面夸两句长得俊长得高之类。
晏长风一句没听进去,只想问是谁偷了天衣纺的花样子,但到底是没敢找抽。
直到宫里的家宴结束,她才从秦王妃处看见了罪魁祸首。
“章如烟?”
晏长风看见章如烟跟在秦王妃后面,吃了好大一惊,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另一个长得差不多的人。
章如烟怎么有本事跑到秦王妃身边?且看装扮应该不是丫头。
喊了一声,章如烟没应答,连个眼神也没给,好像不认识一样。
宫里不方便说话,一直到出宫,晏长风也没解决心里的疑问。
年初一这日下午,晏长风与姚家姐妹兄弟在一处玩马吊。
姚文媛说:“怪了,往年这个时候秦淮月必定要来拜年串门子的,今日怎么还不来?”
“怕是上回得罪了大姐,不好意思吧?”姚文琪一边出牌说。
“诶,我和了!”晏长风将牌一推,“四妹妹给钱。”
“你怎么又和了!”姚文琪输得都想哭了,“雪衣姐,说好的你不会玩北方的吊呢?”
姚文庭笑道:“没事四妹妹,我赢的回头都给你。”
姚文琪泪流满面,“我救苦救难的大哥,我今年的压岁钱就靠你了!”
“我尽量把压岁钱都给你赢回来。”姚文庭活着牌说,“秦家姑娘今儿怕是来不了了,前两日我听说她把宋国公府的聘礼都丢到了大街上,被秦尚书禁了足。”
“啊?”姚文琪长大了嘴,“她是失心疯了吗,嫉妒得都没人样了。”
“也难怪。”姚文媛轻笑,“她一向不把庶女当人看,这下人家飞上枝头,要当国公府的世子妇了,她那脾气没拿刀砍人就不错了。”仟仟尛哾
正说着,丫头来说,秦府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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