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二姑娘成亲是举足轻重的大事,从皇族到世家再到朝臣,不论立场皆会送礼祝贺,这是大长公主的威望所致。
随着大喜之日的临近,天衣坊的生意奇迹般火了起来。
原本因着绣样的泄露,生意一度低迷,每天退货的比买货的多。可不知道怎么的,太子妃在上元夜穿得那套石榴绣样礼服忽然就被备受推崇。
这石榴样绣纹锦绣庄也有,价格还便宜,但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就想要太子妃同款,都跑到天衣坊来买,一时间供不应求。
“二姑娘,绣石榴纹的绣线,还有繁花似锦缎子都已经没货了。”北都天衣坊的分号掌柜跟晏长风回报说,“临时调货得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可偏偏近来好些贵女都来定做,要么点名要石榴绣样,要么就要繁花似锦缎子,您看是取消后面的订单还是延长预定时间?”
太子妃的礼服火的不只是石榴绣纹,从款式到布料都大受欢迎。天衣坊不是只靠独有的绣样做招牌,布料与绣线都是自家产出,颜色材质还有提花都是别家没有的。
锦绣庄能仿了绣纹去,却不能仿其它,贵女们想要太子妃同款,只能来天衣坊。
“就说断货,暂时不能定制。”晏长风深知这样的热度都是一时的,不能只靠这一套礼服做买卖,“回头你让伙计们介绍的时候就说,石榴纹可以换颜色,我会让绣娘再出一套不同配色的石榴纹,另外搭配其它颜色的锦缎,如果还是受欢迎,可以顺势推荐搭配别的绣样。”
“我明白了二姑娘。”
晏长风又道:“那些绣娘可都安顿好了?”
“二姑娘放心,都安顿在了南郊别院。”齐掌柜说,“别院里都是您从扬州带来的亲信,还有小柳姑娘看着,绣娘们没有跟外界接触的可能。”
晏长风点了点头。
齐掌柜觑着她的神色,欲言又止地问:“家主离开北都也大半个月了,不知道扬州府那边有没有查到内贼?”
晏川行离开之前就去信陈掌柜,除了让他安排绣娘北上,也让他暗中调查有无内贼。陈掌柜办事极快,很快就将内部凡是能接触到绣样的人逐一排查试探,并无发现可疑之人。
而唯一没被调查的就剩了离家出走的晏长青。
晏长风接到密信已有三日,每日都在反复思量,却想不通老三到底何时泄露了绣样,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之前对他的信任都是错的,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随着瑶娘投靠了章家?
还是瑶娘的死刺激了他背叛晏家?
如果是后者,那老三是纯粹的报复还是干脆投靠了章家,以他目前的能力,章家又图他什么?
“这些绣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晏长风揉了揉额头,“不过还是要防范,这次务必不能出任何岔子。”
齐掌柜察言观色,没有再问内贼的事。
处理完柜上的事,晏长风又亲自带了几套新衣去了东宫。
小孩子夭折不能办丧,因此东宫不见白色,与平常一般无二。
太子妃已经吩咐过,只要是晏家二姑娘来一概不用通传,晏长风便随着侍女直接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我盼着你来呢。”太子妃见了晏长风很是高兴,“这几日我不便外出,也没个人说话,正是烦闷。”
太孙夭折,太子哀伤至今,太子妃自然不好在这种时候出门玩乐。
晏长风让伙计把新衣呈给太子妃,“知道您出不得门,我特意多带了几套来让您挑,另外还给两个小郡主也准备了。”
太子妃果然欢喜,眼睛都亮了,“你这丫头就是会讨人喜欢,怪不得姑祖母老夸你。”
晏长风不信,“她老人家怕不是夸我是个皮猴儿吧?”
太子妃笑得都呛着了,“你这丫头真是好玩儿。”
逗笑了太子妃,晏长风顺势说:“我今儿还是来讨您罚的。”
“你能讨什么罚?”太子妃乐呵呵地挑着衣裳。
晏长风斟酌道:“是这样的,您之前穿的那套石榴样纹礼服近来备受北都姑娘们推崇,不论是贵女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皆以拥有太子妃同款为荣,我起初怕她们跟您穿一样的冒犯了您,所以没敢接单子,后来发现市面上竟出了好些仿造的,仿得那叫一个不伦不类,还都打着您的名号,不知道的得以为您那日穿得礼服就那样粗制滥造呢,我寻思着与其如此不如就由天衣坊出真正同款,没想到这一出就一发不可收了,满大街都是您的同款,您那套怕是就不能再穿了。”
这事原本是不讨喜的,皇族中的贵女贵妇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所穿所戴都追求独一无二,以示自身尊贵。
但架不住晏长风说得巧妙,她将与太子妃穿同款说成是一种崇拜,一种荣耀,这就大大满足了太子妃的虚荣心。
再者,皇族贵人那么多,大家偏偏只看中太子妃同款,这岂非是一种变相的拥戴?
可知东宫女主人就是未来天下的女主人,被百姓喜欢拥戴是可遇不可求的,本朝除了一个大长公主外,后宫还没有哪一代皇后有过这等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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