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秦怀义的心上人惨死的事告知柳清仪,“我方才匆匆看了一眼,那屋里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挨了揍,应该是都有参与,他是去报仇的。”
柳清仪听得震惊,“畜生都不及这些人,天子脚下,怎么会允许这样肮脏的事存在?”
“我倒是更好奇醉红尘背后是什么人。”晏长风仔细梳理着方才的事,“我一直以为是是那些有钱公子哥儿捧着醉红尘,如今看来,他们没有话语权,倒像是攀附的一方,花巨额的钱来这里当孙子,说不让走就不能走,这背后之人可太不简单了。”
“那蜀王跟裴二公子又是怎么回事?”柳清仪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们的房间里会有醉红尘的人都不知道的密道?”
晏长风摊手,“我不知道……诶,你看那抬出来的是不是冯淼?”
她忽然看见醉红尘里抬出了一个人,那人半死不活的,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塞进了马车里。
“看打扮像是。”柳清仪对安阳侯世子很是嫌恶,“可惜,怎么没打死呢。”
谁说不是呢,昨日晏长风劝说大表姐的时候,忍了几忍没说出去夫的话来,这样的夫君留着不如砍了。
安阳侯世子没被打死,但出气儿也不多了。
晏长风回到侯府的时候,正赶上安阳侯府的人来请姚文竹回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描述着他们家世子的惨状。
“少夫人您快回家看看吧,少爷他快不行了,脸叫人划得血肉模糊,胳膊腿全给打断了,还,还叫人割了命根子去……郎中都让准备后事了!”
姚文竹惊得半天没回神儿,她刚刚下定了决心回去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已经武装了好自己准备回去跟婆婆夫君争斗,可没想到那座压在头上的大山忽然就倒了一个,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自己是该痛快还是怅然。
大长公主也吃了一惊,但她既不痛快也不怅然,她想的是文竹还没生下个子嗣,那孙女婿又不能再生养了,将来可怎么办?
“谁那样大的胆子?”
报信儿的嬷嬷怒道:“都是那秦家少爷秦怀义!他真真是个恶毒的,竟是就那样断了冯家的根儿,我们侯爷当时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秦怀义?”大长公主还不知道这里头的脏事,只是诧异,“他们俩个有什么仇怨?”
嬷嬷吱唔着不答,她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仇怨,但却知道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毕竟是醉红尘抬出来的。
大长公主看她这个样子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不会叫人割了那物去,不由厌烦。心想,安阳侯两口子但凡约束一下儿子,也不至于如此。
如今成了这样说什么也晚了,得想办法保住冯淼的命,如此才能保住文竹的世子夫人之位,儿子没有可以过继,但世子夫人没有了可什么都没了。
“文竹,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她催促孙女,“女婿成了这样,你公婆定然不好受,你回去得好生伺候着才好。”
姚文竹性子懦弱,但却很会听话,她知道祖母这是让她回去主持大局,要保住世子夫人的位子。
“我知道了祖母。”
晏长风随之站起来,“我去送送表姐。”
大长公主摆手,“去吧。”
晏长风陪着姚文竹离开世安院。姚文竹对安阳侯府的嬷嬷道:“劳烦嬷嬷先抱大姐儿二姐儿出去,我与表妹说两句体己就来。”
嬷嬷看了晏长风一眼,稍微有些不耐烦:“少夫人可快些。”
“这是跟谁说话呢?”晏长风横眉看着那嬷嬷,“安阳侯府的嬷嬷都似你这般没规矩?”
那嬷嬷一愣,因着在人家里,她已经很克制了,没想到这表姑娘如此能挑刺儿。
但是在德庆侯府,她少不得要放低姿态,“表姑娘教训得是。”
她这态度令晏长风更是不满,“嬷嬷无端被我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姑娘训斥,定是委屈吧,是不是想着平日在安阳侯府的时候对对少夫人更放肆也没关系,到这里明明收敛了还要挨训没有道理啊?”
嬷嬷被说中心思,脸上有些尴尬。
晏长风:“对主子有应有的尊敬,这就是道理,把方才的话重新跟你们少夫人说一次。”
嬷嬷哪里还敢放肆,恭恭敬敬地朝姚文竹道:“是少夫人,我这就去抱两个姐儿先上马车。”
人话都会说,只看想不想说。
姚文竹受教,对晏长风更是佩服和感激,“雪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表姐聪慧,有些事一点就透。”晏长风说,“只是你不必总想着别人要你如何,多想想自己要什么,顺从本心就好。”
姚文竹愣怔,她想要什么呢,长这么大,她从未替自己做主过,都是别人按部就班地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顺着这些路走。
如今乍然让她自己想要什么,她有些迷茫。
想要什么呢,祖母要的那些,她想要吗?
姚文竹这片刻功夫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后半辈子不想再过这种受制于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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