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货总有理,晏长风说不过他。
裴二公子做小伏低的举动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有质疑的有羡慕的,成功做到了招摇过市。
两人“万众瞩目”地进了店,把掌柜徐风惊得一愣。
阁主从来不来,这是唱哪出?
“呦,贵客临门!”徐风从柜后小跑出来,挂着拜年的脸殷勤相迎,“这位爷,夫人,您二位里面请!”
晏长风对这掌柜很有印象,嘴皮子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但是又不招人烦,讨喜得恰到好处。她甚至想过把这掌柜挖走,让他给晏家的掌柜授课,教教他们怎么迎客最讨喜。
“掌柜生意兴隆,铺子里人属实是多。”裴修有些挑剔地四下打量,“可有清净些的位子让我夫人坐?”
徐风眼珠子一转,往门外瞥了一眼,知道附近有人盯上了。
他面上丝毫不显,虾着腰将他们往后堂请,“那二位里面请!”
“就不必了吧?”晏长风知道裴二是演戏,方才八成是对什么暗号,不可能真的进后堂,真进去了,倒叫人怀疑,“我在外面转转挺好的。”
裴修顺从:“那就依了夫人。”他朝徐风说,“我前几日定的胭脂水粉可做好了?”
“自然是做好了!您稍等。”徐风亲自去拿订货。
晏长风以为这都是演戏的说辞,没当回事,眼睛只在货架子上看。看人家非烟阁都卖什么货,什么受欢迎,什么不受欢迎,以此来预测北都市场的行情。
徐风趁着拿货的功夫,迅速做了部署,让铺子里的兄弟盯住秦王派来的人。
他捧着一套胭脂水粉呈到裴修面前,“爷您瞧,可还满意?”
裴修打开看过,颜色跟他想要的极为接近,他点头,“不错。”
晏长风闻言也看了一眼,她是懂看货的,这颜色市面上没见过,像是定制颜色,“你什么时候定的?”
“夫人可还满意?”裴修亲自捧着,“本来是想年节再送给夫人的,今日赶巧来了,就提前送了。”
居然是给她定做的?晏长风狐疑地看着裴二,这货又要干嘛,不知道她不爱涂脂抹粉?
“这颜色会不会太艳丽了些?”她不喜欢浓妆艳抹,每次都是选择基本看不出颜色的胭脂水粉。
“夫人完全称得住,回家试过就知道了。”裴修仔细收好,付了银子,又牵着二姑娘出了铺子。
徐风恭敬相送,在门口抬高胳膊喊:“这位爷,欢迎下次再找我订购啊!”
晏长风提着一口气上了马车,车门帘被放下了才问:“这样就完了吗?你怎么知道有没有人盯着?”
裴修掀开车窗帘的一角,手指斜指向右手边,“那家酒肆窗口有一个,另外一个在非烟阁隔壁的香料铺子,方才咱们出来的时候,就在咱们旁边。”
晏长风自认为很警惕了,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你怎么知道的?”
裴修高深莫测地笑,“本事。”
晏长风拿脚踢他的鞋,“别卖关子!”
裴修低头看鞋,心疼地嘬牙,“夫人,我这鞋刚换……”
“不赔,快说。”晏长风不吃他这一套了。
裴修一脸你欺负我我也没办法的无奈,“非烟阁的人都会经过一些训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附近的眼线,我呢,学艺不精,有些能看出来,有些看不出来,比如酒肆的那一个,是徐风告诉我的。”
徐风什么时候说的?
晏长风回想方才的过程,唯一有机会提醒的应该出门的那段时间,“是他抬手那会儿吗?”
“是。”裴修点头,“这些探子一定是时刻盯着的,白天盯,夜里想办法进铺子里查,虽说非烟阁没那么容易被查到,可架不住他们天天查,与其时时受苍蝇困扰,不如出来陪他们玩玩,以实际行容表明,我即便来了非烟阁,也不能代表什么,没有证据,裴钰就站不住脚。”
晏长风懂了,没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下,信不信端看秦王怎么想。不出现,他可能会以为是有心回避,出现了也可能被认为是此地无银,横竖都有被怀疑的风险,不如给个合理的解释。
裴二找非烟阁老板定做胭脂水粉,带她来逛铺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接下来去哪?”
裴修:“想不想吃便炉?”
天冷吃便炉太应景了,晏长风点头,“又发现好吃的铺子了吗?”
“不去铺子,去受康街小院,咱们自己做。”裴修朝外面八角说,“去菜市街买些食材,再去苏记买羊汤。”
“好的少爷!”
去菜市街啊,这倒是新鲜,晏长风没去过,还挺想去。
“你去过菜市街吗裴二?”
裴修摇头,“人生头一遭。”
好嘛,都是第一回。
头回光顾菜市街的两人像两个初进城的乡下人,见什么都新鲜,新鲜了就想买,有时候见卖菜的老翁怪可怜,就给人家的菜摊包了圆儿,走了还没半条街,马车里已经快塞满了。
“少爷,少奶奶,差不多得了,您俩好歹给自己留点坐的空。”八角都无奈了,“就马车里这些菜,够国公府吃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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