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噎住,她也是没见过怂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她吹了声口哨,将两条蛇引开,“这下可以放手了吧?”
盛明宇的尴尬在放手的时候后知后觉上了身,他眼神闪烁着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谢谢你救我啊,如果你现在在给我点吃的,我应该会更感谢你。”
柳清仪也有些尴尬,她揉着被抓疼的手腕,“你等着,我去厨房看看。”
“不用等了,我这里有!”
晏长风总算找到了敲门的借口,她刚在门口尴尬了半天没好意思进来。就去厨房端了一大碗骨汤小馄饨,想着十一表哥才醒,总归是要吃东西。
屋里的两人如释重负,异口同声道:“进来!”
晏长风推门进来,感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气息,她看了看天上地下似的两人,感觉很神奇。
“十一表哥你还好吧……哎呦我天!”她刚把馄饨放下,盛十一就从床上窜了过来,跟只抢食的猴子似的。
“我挺好的二妹妹,就是有点饿。”盛明宇化尴尬为食欲,哼哧哼哧地吸溜着馄饨,“对了,刺杀的事怎么样了?”
柳清仪不听这些,默默地出了门。
她一走,盛明宇自动恢复了正常,吊儿郎当地一口一个小馄饨。
晏长风掩嘴偷笑,“哦,刺杀啊,我也中了毒,三天没出门,听说裴钰被抓了,我分析他是为了讨好秦王才冒险刺驾,但是被秦王利用了,那些弩箭手应该是秦王安排的,因为裴钰不会冒险刺杀皇后。”
盛明宇点头,赞同她的猜想,“那秦王呢?一点破绽没漏?”
晏长风摇头,“秦王的本事就在于干了坏事还有本事把自己摘开,所有人可能都会怀疑他,但就是揪不住他的把柄,他既然利用裴钰,肯定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裴钰。”
“没有把柄但是有隐患。”盛明宇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清明起来,寻不到一点风流气,“裴钰不是一般人,他是宋国公世子,是北疆大营少帅,圣上不会这么轻易杀了他,而他自己肯定也不想死,越不想死的人越想做些什么,越是急切,越容易办坏事。”
晏长风第一次见十一表哥露出这样的神情,正经得都不像十一表哥了,像蜀王殿下了。“那表哥你觉得,裴钰会选择怎么做呢?”
盛明宇不假思索地说:“打仗,这是裴钰最大的价值。”
晏长风一愣,有道理啊!
可是,这仗是说打就打的吗?
“姑娘!出事了!”
如兰慌张地跑到东厢房来,“府里乱套了,老夫人请你去处理呢!”
“怎么了?”晏长风收起思绪,起身往外走。
如兰边走边同她解释:“好像是府里账房没钱了,管事们自己掏了钱得不到偿还,所以就闹了起来,哦,还听说世子夫人借了折子钱!”
晏长风不由吃惊,她知道秦惠容管家不会太容易,可这才管了几天,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
就连秦惠容自己都没想到失败来得如此之快。
她接了晏长风的班,以为是捡了个便宜,因为人家已经把国公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各位管事各司其职,高效有序,她只需按照晏长风的管家方式来管家就不会出错。
可她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管事们配合晏长风,不代表就会老老实实配合她,毕竟收拢人心的是晏长风。本来如果账上有钱,她吃现成的或许能太平一些时日,可偏偏账上没钱。
起初秦惠容为了拉拢人心,出手特别阔绰,每月给管事们涨了不少利钱,还隔三差五地给些赏赐,得了不少的夸赞。后来账上的钱渐渐少了,她不得不缩减开支,这一缩减,管事们心里就不舒服了。
如果只是缩减开支也不至于,可最近秦惠容又叫他们先自掏腰包为府里办这办那,累计十日后找账房报账,今日这事就是报账闹的。
赵氏跟许氏面前,几个管事七嘴八舌地嚷嚷:
“账上没钱早说啊,凭什么让我们掏腰包啊,这掏了又还不上,这叫什么事?”
“就是,我们都不是那些不讲理的人,世子夫人说让我们自己掏钱的时候大家一点都没有犹豫,谁知道现在还不上了呢!我们的钱都是过日子的钱,没了这些日就不好过了。”
“夫人,太夫人,可务必要替我们做主啊!”
“账上怎么能没钱呢?”赵氏简直纳闷儿透了,最难过的年关已近过去了,怎么现在反而要靠各位账房过日子了?
钱忠说:“夫人告罪,有件事我没敢说,前些日子世子夫人从账上挪用了一笔银子,账上就空了,我本来不敢给她,可世子夫人说要不了几日就还上了,又再三请我帮忙,我就没好意思拒绝。”
赵氏更不解了,“她挪钱做什么?”
钱忠支吾着说:“依我所见,世子夫人怕是借了折子钱,年前府里缺钱,她忽然就拿出了两三万来应急,算算日子,一边过了年她就该还第一个月的钱了。”
“折子钱?!”赵氏吃惊地看了眼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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