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这时候自掏腰包偿还各位管事的欠款,无疑是在笼络人心,秦惠容知道,赵氏知道,心里都是一样嫉妒痛恨,但谁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就是没本事赚钱,只能憋着生闷气。
钱忠带头对二少奶奶千恩万谢:“谢二少奶奶体谅咱们的难处,如果不能偿还各位管事的钱,我真的没脸再继续在国公府干账房了!”
今日各位管事来闹事,有钱忠的一份功劳,前几日秦惠容挪用公款来拆东墙补西墙,他就看准了秦惠容要完蛋,于是他就推波助澜了一把,把她借折子钱,以及账房没钱的事透露给了各位管事。
管事们有一听府里穷成这样,担心自己的钱白白打了水漂,所以才闹得这样凶,就是为了逼着夫人跟老夫人还钱。
这时候谁还了他们钱,谁就是大恩人,一时间屋里“谢二少奶奶”的感激声此起彼伏,恨不能当场给二少奶奶立块长生牌。
许氏这会儿可喜欢坏了这个孙媳妇,识大体顾大局,说拿钱从不含糊,谁说她没有大家风范了,这不比那些个平日勾心斗角遇事屁也顶不上的大家小姐有风范?
“霁清媳妇儿,我知道你心善,但这是国公府的公账,无论如何不能叫你掏钱。”许氏说,“这笔钱先从我私账里补上,包括惠容借的折子钱,国公府的脸得先捡回来。”
秦惠容立刻磕头谢恩,“谢祖母救急,惠容知错了,等我有了钱,一定还给祖母!”
“谢就不必了。”许氏对她态度冷淡,“今后你也不必管家了,老老实实待在世子院儿里,裴钰能回来你就相夫教子,不能回来你就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日子。”
这就相当于打入了冷宫,如果世子还能是世子,秦惠容将来还有出头之日,如果世子倒了,那她一辈子就只能烂在后院里了。
秦惠容一向善忍,她跪在地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是,祖母。”
许氏不再看她。
赵氏见说到了管家一事,趁机说:“惠容的确不是管家的料,当初我也是让她多跟老二媳妇学,本来以为能学个皮毛,谁知道这样不中用,我看还是叫长风继续管吧。”
“母亲,这可使不得!”晏长风不等老夫人说话便抢先拒绝,“您跟老夫人在,这家里无论如何轮不到我管家,我年轻不服众,管个一天两天的还成,时间长了就露怯了,何况我近来生意忙,实在力不从心。”
家事如今是烫手的烂摊子,谁管谁头大,晏长风才不替赵氏来收拾。且这时候是世子之位最敏感的时候,二房不能落人口实。
赵氏心里暗骂老二媳妇儿心眼多,她本来是想等着秦惠容把家事管砸了,然后接手,把府中权利收回来,谁知道秦惠容这么“能耐”,把家底儿都掏空了不算,还弄出了亏空!关键是,现在府里管事都对老二媳妇儿感恩戴德,人心都被她收买走了,这时候除了她,谁来管家都是出力不讨好。
赵氏心里那个气啊就别提了。
“你别老想着推掉肩上的担子,家里眼下这烂摊子,你不管谁管?”许氏叫二孙媳妇过来,本来是想让她接管家事的,可叫孙媳妇这么一说,想想确实不是时候,何况还有个不省心的婆母。
她点拨赵氏:“你好好管家就没有这么多事,好好一个国公府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你要负很大责任。”
赵氏此时简直想骂街,府里没钱那能赖她吗?当初二老爷三老爷霍霍家产的时候老太太怎么不说?公爷花钱在外头养外室她怎么不说?是,她没有赚钱的本事,可她天天往府里贴嫁妆,没有功劳也不该有错吧!
却不知许氏对她的不满不是因为钱,是因为她在府里干的那些脏事,尤其是她害了白氏,导致霁清打小没了娘,身子骨还不好。许氏这时候越是喜欢长风,就就越是心疼霁清没有一副好身体,也越厌恶赵氏。
“是,母亲。”赵氏心有怨气,也只能忍着。
世子生死未卜,家里又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北定院的气氛荡到了谷底。
晏长风出来时,裴萱还有裴显裴安两兄弟皆神情凝重地在院外候着,好像这府里的天快塌了似的。
“都在这做什么呢?”
裴萱纯是担心她嫂子受什么牵连,紧张问:“二嫂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晏长风握住她的手,朝那格外关注家事的两兄弟说,“你们都不用担心,都没什么事,家里好好的呢。”
裴显跟裴安两兄弟都断定是老大要完了,否则这些管事怎么敢跟世子夫人闹?如果老大出事,这府里那就要变天了。
裴显一脸的不相信,他盯着晏长风试探,“二嫂就别瞒我们了吧,大嫂管家不利,这府里管事的权自然要落在二嫂头上不是?”
晏长风心说她今日幸亏把家事推了,否则明日就能传出二房要上位的消息来。
“三弟这“自然”二字从何说起?家里有祖母有母亲,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头上不是。”
裴显跟裴安对视一眼。听这意思,老大还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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