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早饭,晏长风去找柳清仪,同她说蜀王受了伤,“据说丢了半条命,因为怕扰乱军心,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医治,我想跟你讨要一些救命的药给他送去,好歹保住命。”
柳清仪反应冷淡,但摆弄药材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具体是什么伤?”
晏长风:“左不过是些刀伤,哦,好像还有炸伤。”
柳清仪的手一顿,“炸伤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被炸面积大,当时死不了,可不及时干预,一定会没命。”
“这么严重?”晏长风知道严重,可没以为这样严重,“那要如何,你有治疗的药吗?”
柳清仪沉默片刻说:“我亲自走一趟吧,我一直想遇上炸伤烧伤的病患,机会难得。”
晏长风居然没能分辨出她这是理由还是正事,她故意道:“你走了我咋办?”
柳清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晏长风心里偷笑,四姑娘怕不是去心似箭,已经顾不上她这个小姐了。
“我给你留点药吧。”柳清仪想了想说,“解毒的救命的都留一些,然后你送我一只鸽子,有需要的话我给你传信。”
晏长风故作遗憾,“也就只能这样了。”
柳清仪当日便收拾行装走了,如果脚程够快,说不定能追上八角。
转眼四月已过半,距离裴安娶亲只剩两个多月,可去侯府提亲的聘礼还没凑齐。
赵氏眼下是一点闲钱也没有了,她接管了府里的烂摊子,用府里这一季的盈利还有自己产业里的大半盈利填补了亏空。剩下的一点钱她不敢动,如今没了儿子傍身,手里总要留点钱才安心。
赵氏只能去老夫人跟前哭穷。
“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大长公主要面子,上回我倾家荡产地凑了点聘礼去提亲,愣是嫌少不肯收,这次是嫁正牌的孙女,自然要求更加体面,可府里什么样子您也知道,断然是凑不出的。”
她不说许氏也知道家里拿不出聘礼,她早有准备地说:“我给三成,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也就是看在这门亲的份上,不然许氏不会给这么多,毕竟家里其他孙子成亲她都没给过聘礼。
赵氏倒也知足了,三成真的不少了,比她预想的要多许多。可剩下的要从哪里凑还是个问题。
跟二房闹翻了自然不能指望,三房四房没钱她知道……对了!赵氏忽然想起来,还有大房呢!
钰儿是自家儿子,如今儿子儿媳都被判了死罪,他们剩下的家产自然要归她这个母亲管。
赵氏立刻就去儿子房里查账,连带着秦惠容的嫁妆也清点了一遍。两人几乎没有现钱,但可变卖的东西还有两件,再加上秦惠容有自己的产业,她做主卖个一两处应该就够了。
凑成了聘礼,赵氏立刻亲自去德庆侯府提亲。这次聘礼拿的多,她底气十足,谁知道竟吃了个闭门羹,大长公主称病不见。
厉嬷嬷解释:“国公夫人您见谅,我家大长公主整个春季身子都不怎么爽利,太医说了春风伤人,最好避不见客,安心休养,您不如直接去二房提亲。”
赵氏能说什么呢,反正德庆侯府跟她八字不合就对了,上次聘礼被拒收,这回干脆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这老太太半点好处没给她带来,还不如去跟姚家二房套套近乎,没准儿还能带她赚些钱。
赵氏领着聘礼队热热闹闹地去了姚二老爷院里,跟未来亲家,亲家母热情寒暄一番,说了有一车的过年话。
这对亲家非常给面子,姚启政不必提,他跟谁都是乐呵呵的,赵氏一表示出想做生意赚钱的想法来,他就给余氏使眼色,让她带一带未来亲家母。
余氏心里虽然不中意这门亲,可毕竟要把宝贝闺女送去人家家里,只能有求必应,白送给赵氏两个铺子的干股。
赵氏喜得差点儿找不着家门,结了三家亲,可算见着回头钱了。
得了姚家二房的好处,她对这门亲就越发看重,回府就琢磨着怎么回人家一个人情。恰好裴安过来请示,他想修缮一下四房的院子。
说来四房的院子是府里最不像样的,裴安的母亲是穷人家的女儿,只因生的有几分姿色被国公爷看中,纳了来做妾。赵氏一向看人下菜碟,随便挑了一处偏远的小院子打发了这女人。
四房院子自从裴安的母亲住进来后就没打理过,院墙地砖都旧的不像样,屋里家具也没几样好东西,不值钱就算了,也都旧了,跟如今的二房院子比,简直不像一个府里的。
“是得修一修,可这不是个小工程。”赵氏问道裴安,“你可有什么想法?这要求是不是人家文琪提出来的?”
姚文琪如今正是被爱情冲昏头的时候,哪里想得到这些。但裴安灵机一动,委婉道:“文琪通情达理,倒没有直接与我说,不过未来岳父岳母跟我提过,说是不要让文琪受委屈,她打小娇养,条件如果不好,恐怕住不习惯。”
赵氏认为合理,“也是应该的,你说如何收拾合适?文琪喜欢什么样的家具,你应该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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