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皇给她的权利。”裴修解释道,“不过只在危机时刻,比如皇帝不能理事,或者身处危险之时,她有调动禁军的权利,大皇子造反,她为了保圣上安危,调动禁军没人能说什么。”
晏长风:“如此,我可是现在就要去侯府让她提早准备?”
裴修点头,“确实要劳烦夫人跑一趟。”他又吩咐陈岭,“去把柳姑娘请来。”
一说柳清仪,吴循又夹紧了那不存在的尾巴。
裴修看着他乐,“师兄,别光紧张,这样追不上姑娘的,虽然你本来也没什么机会。”
吴循:“……”
一想起柳姑娘对蜀王有那种意思,吴循就泄了气,紧张没了,只剩挫败。
随后,柳清仪过来,进门很是自然地跟吴循点头打招呼,“司夜大人,许久不见。”
司夜大人到底是经过大场面的,真见了人却也没有异常,他颔首,“柳姑娘。”
“这是跌打损伤的药膏子。”柳清仪将一个盒子交给吴循,“我想司夜大人或许用得上。”
吴循先是一愣,随即内心涌上一股受宠若惊的狂喜。之前有一次夜里遇上,他腿犯了旧疾,走路有些坡脚,柳姑娘问他是不是有旧伤,他说是,然后没了下文。
他只当她随口一问,没想到竟记在了心里,还专门给他做了药膏子。
“柳姑娘有心,那吴某却之不恭了。”吴循双手接过,面上还算从容,手心却出了一层汗。
柳清仪不爱说客套话,只点了点头,“不是要去大皇子府吗,走吧。”
说完径自转身离开。后面的吴循原形毕露,喜上眉梢,举着药膏子跟阁主显摆。
言外之意是,谁说老子没机会!
裴修跟晏长风一起笑了起来。
待吴循走了,晏长风说:“这三人的局势,好像扑朔迷离起来了,我要是吴循,一定趁着蜀王不在的时候下手。”
裴修认同,“理论上,我觉得师兄的可能性大一点。”
“谁说不是呢。”晏长风想到十一表哥那孔雀开屏似的炫耀自己有钱的样子,就发愁,“北疆大营里跟人家朝夕相处了几个月,除了欠了一屁股钱,什么也没捞着。”
裴修笑得不行。
笑过之后,晏长风走到门口,自廊下墙角拿了把雨伞撑开,在这本该闲坐廊下喝茶赏雨的时候问:“二公子,今日如果打起来了,会是什么局面?”
裴修立在门内,看着她,“大皇子府的府兵训练精良,且极为忠诚,他如果有心造反,必做了准备,外祖母那边顺利的话,大概可以压制。”
“如果不能呢?”
裴修以为二姑娘怪他,怪他将大长公主跟太子推上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境地,微微瞥开眼,“我调集了玄月阁的兄弟在大皇子府附近,如果不能压制大皇子,我会出手。”
“你有几成把握?”
裴修一愣,“我?”
“不然呢?”晏长风自然是关心裴二,她这样着急除掉大皇子,就是为了不重蹈前世的覆辙。她希望外祖母能干掉大皇子,如果不能,她要确定裴二的处境是否有危险。
“你没怪我吗?”裴修注视她。
“我怪你做什么。”晏长风将伞举过头顶,在没有雨的廊下,一半罩着自己,一半罩着门内的裴二,“太子跟大皇子本来就要有此一战,早晚的区别,我只关心你能不能全身而退。”
裴修抽走她手里的伞,丢在一边,将人拉进门抱住,“为了夫人这句话,我也得全身而退。”
晏长风捧着他的脸,盯着问:“真话?”
“真话。”裴修认真道,“没你想的那样危险,毕竟我只是个幕后阁主。”
晏长风知道他不会轻易出面,可对前世结局的猜测如鲠在喉,每次都促使她往坏的方面想。
她看了他一会儿,放开手,“我走了,骗我你是狗。”
裴修哭笑不得。
晏长风进侯府时,正遇上要出门的姚文琪跟裴安。
“雪衣姐!”姚文琪换成了妇人的装扮,但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她搂住表姐的胳膊,“你怎么来了,我们正要去国公府呢。”
“去国公府做什么?”晏长风记得那日二舅舅已经当众宣布裴安是上门女婿了。
“今日回门啊。”姚文琪道,“我爹说了,让我陪着凤鸣回家看看。”
这话说的,不带脏字却是处处带着贬低意味,任哪个男子听了怕也得往心里去。
晏长风瞥了裴安一眼。他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被侮辱的不快,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上门女婿的身份。
不对啊,二舅舅一贯会做人,怎么会当面给裴安没脸?他当初选了裴安做女婿,既便不是看重这个人,也一定有共同利益,就像跟黄炳忠一样,起码也要维持个表面体面吧。
难道,二舅舅选裴安不是因为利益?不是利益,那很可能是把柄,二舅舅能有什么把柄被裴安拿捏了?
“哦,那你们先走吧,我找外祖母有点事。”晏长风不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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