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生意没关系,多派几个信得过的掌柜跟着就是,他只需当好会长就行。”晏长风说,“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油子就得让隋旭这样’楞’的去治,咱们有经验的掌柜多得是,可想在短时间内打入帮会内部,还要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这必定不可能,不如兵行奇招,或许还有机会。”
晏川行觉得有道理,“也罢,就依你的意思。”
父女俩商议完已是下午过半,因着晏长风打算明日就动身回北都,剩下的这小半日就弥足珍贵。
晏长风先去找了隋旭,告诉他要派他去太原府的事。
隋旭完全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安排落在自己头上,惊讶得半天没合上嘴,“我?我不会做生意啊!”
“不会学嘛。”晏长风鼓励他,“你年纪轻轻,正是学本事有作为的时候,难不成真的只想在我家当个护院?我家护院虽说也算体面,可到底是下人,将来你说亲,可找不着好的。”
最后这句话狠狠戳中了隋旭的心事,他沉默纠结,良久才道:“可,可大姑娘怎么办,我走了没人给她劈木头了。”
“你难不成只想一辈子给她劈木头?”晏长风最后推了他一把,“那木头谁不能劈,还是你觉得,她只需要一个劈木头的人陪她?”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彻底把隋旭敲醒了。是啊,大姑娘并不缺一个劈木头的,她需要一个有能力守护她,给她安稳生活的人。
“我去,二姑娘,既然你信得过我,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说服了隋旭,晏长风又陪着母亲说笑了一会儿,没提明日要走的事,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到临傍晚时,乳娘来说大姐醒了,晏长风稍稍松了口气,好歹大姐醒了,她走得没有那么愧疚。
她一个人去了大姐处。进门时,大姐正在镜前梳头,看精神比昨日好了许多,眉间也舒展了些,只是眼睛有些肿。
“睡得如何?”她走到大姐身后,用手抚摸她缎子一样顺滑的头发。
晏长莺握住肩膀上的手,从镜子里朝妹妹笑,这个笑较之昨日,舒展又轻松。“雪衣,辛苦你了。”
辛苦二字,包含众多,这两年的一切以及昨夜的用心,她皆记在了心里。
“那可不辛苦吗。”晏长风不善温情,故作玩笑说,“北都扬州来回跑,明日我又要骑马了,屁股好累。”看书喇
晏长莺收了笑,“明日你就要走吗?”
“是啊。”晏长风无奈道,“回去有要紧事,我还没敢跟娘说,对了,我得跟你借个人,我打算把隋旭派去太原府接管我在那边的生意。”
“隋旭?”晏长莺意外,“他会做生意吗?”
“不会学呗。”晏长风说,“我看他挺聪明的,又忠心,打算培养他,只是他老大不情愿,担心没人给你劈木头。”
晏长莺沉默片刻,点点头,“你安排的很好,他是个能当大用的人,不好总在我这里耗着,便是你不安排,我也打算叫爹爹给他些事情做的。”
晏长风心说大姐幸亏没先安排,不然隋旭那傻小子一定以为是大姐把他推开了。
寿星醒了,寿宴就要开始了。
太阳落山之时,一家人坐在有夕阳照进的膳厅里,简单温馨地给晏长莺庆贺生辰。
姚氏说:“我的长莺,希望你来年顺遂欢喜。”
晏川行说:“长莺丫头,爹只要你健健康康就好。”
晏长风说:“我想说的爹娘都说了,姐,就希望你来年天天想我吧。”
晏长莺扑哧一笑,“厚脸皮的丫头,我不光天天想你,我时时都想你,可就不知道你天天想谁了。”
晏长风被她说得老脸一红,“我自然还是想你们的,裴二天天在眼前,我用不着想他。”
晏长莺打趣:“快瞧瞧,我们二姑娘也有脸红的时候呢。”
惹得一家人笑。
笑过了,晏长莺又道:“爹娘,过去两年,我给二老添麻烦了。”
一句话,顿时戳得二老眼睛发酸。
“你这叫什么见外的话?”姚氏嗔怪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如何都使得。”
“爹,娘,我有件事要说。”晏长莺微微垂首,“我打算去太原府,帮雪衣打理生意。”
始料未及的决定让一家人惊讶得说不出话。
晏长风都懵了,她不过才跟她说了,她竟然做了这么大的决定?
姚氏急道:“你去做甚?”
在家里尚且照顾不周全,一个人跑去那么远哪里行?看书溂
“爹,娘,”晏长莺握住母亲的手,“我总不能一辈子窝在我那小院子里不出门吧?”
姑娘家生来就注定要圈在后宅那屁大点的地方,谁也不会认为一个姑娘家不出门有什么问题。
姚氏:“这有什么?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你在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干嘛要出去受苦遭罪?”
“可是娘,我也想要自由。”晏长莺终于说出了她肖想了两世的心愿,“我想像雪衣那样随心活着,我虽没有雪衣做生意的头脑,但我算数还行,写写账是没问题的,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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