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他们要毁了晏家,你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北都城里有很多他们的人,你一旦惹怒他们,会很危险。”
“跟我玩猜谜呢,要说就老老实实交代,少跟我来藏着掖着那一套。”晏长风逼近他,“大皇子要毁了晏家,然后呢,你无力反抗,忍辱负重给他们做事,被迫拥戴他继承皇位,再然后不得不随波逐流,一边愧疚,一边享受着虚假的成功感,这就是你追求的出人头地?”
二姐的话字字珠玑,一下下的往晏长青的心上戳,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被她凌厉的眼神破得稀碎,也将他这两年自以为是的美梦撕得稀碎。
他终于明白,人的懦弱无能甩不掉,他一路看似坚定的选择,都不过是懦弱的堆砌,哪怕侥幸堆出了一个出人头地,也是没有根基的宫殿,一推就倒。
“二姐,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沮丧地重复,“我没有回头路了!”
“你当然没有!”晏长风在他耳边低吼,“你看看这满城的惨像,听听那些求路无门的哀嚎,都是拜你所赐!你主教大人很有本事啊,多高的计谋啊!控制了城门,城外刺杀太子,城内挑动百姓叛乱,你坐在醉红尘悠闲喝茶,装出一副跟你无关的样子,等着你的主子进城邀功,你这相当于开国功臣了吧,以后加官晋爵等着你呢,你那时候还记得晏家是什么狗窝吗,你恐怕得万分庆幸当初叛离了晏家吧!”
“二姐!”晏长青怒吼着,好像他得声音够大,就能否认二姐的话一样,“我从没有庆幸过,我每天都在后悔,我后悔当初不听你的话,我想回家,可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哭吼着,哆嗦着从身上掏出一把火铳抵在他跟二姐之间,他死咬着嘴唇,眼睛通红地看着她,“我不能跟你走,我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断头台上,你就当没见过我,就当我死了吧!”
“跟我玩命是吧?”晏长风无视指向她的火铳,步步逼近,“来,你有种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必须跟我回去受审!”
“二姐,你要信我就快走,他们很快会找过来的。”晏长青被迫步步后退,“你小心姚启政,他很久以前就跟大皇子有牵扯,还有,我用晏家暗桩来试探黄炳忠,你恐怕已经察觉了,如果你觉得他可信,他就是可信的。”
“这些话你去该说的地方说。”晏长风抽走他手里的火铳,抓住他的肩膀往巷外拖。
晏长青却往身上拿出一枚弹丸抛向空中,嫣红的烟当空炸开。
正在附近找寻他的护卫,以及在周围寻事的假禁军们发现了,立刻朝巷子围聚,只片刻就有十几人涌到巷子救主教。
他们身上有弩箭有火铳,先后都对准了晏长风。她不得不闪身躲避,晏长青没了辖制,成功地跑了。
不知是怕她追上,还是怕她被反追上,晏长青朝她丢了一个弹丸,这弹丸里面可能有火药,制造浓烟的同时还有爆炸声。
晏长风后退数步,等定睛再看,晏长青已经跑了。
混账东西!
晏长风气得心肝疼,也失望至极,这一去,再见就只剩你死我活了。
“夫人!”
葛天跟丢了阁主夫人,急得差点跳楼,他也是看见了方才的信号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老天保佑,终于找到了!
“夫人你没事吧?”葛天急出了一身汗,“可把我吓死了。”
“没事。”晏长风指着晏长青逃走的方向,“那人身上有淡淡的乳香,能追上吗?”
“啊?”葛天犯了难,去追人可以,可那样一来,他就不能保证夫人的安全。
“啊什么,不抓住他,城里的乱就暂时无法平息。”
葛天:“夫人还不知道吧,蜀王殿下回来了,他领兵打进了城,基本都控制住了”
盏茶功夫后,晏长风进宫见到了裴二,以及脱胎换骨的蜀王殿下。
盛明宇当真是换了一身骨头一样,退掉那一身吊儿郎当的风流骨,竟成了个铁骨铮铮的大将军。
晏长风几乎没敢认,“我的老天,这还是我那身娇体贱的十一表哥吗?”
“诶!你怎么说话呢?”盛明宇一开口倒还是老样子,只是声音粗粝了些。
“咱可不敢惹他。”裴修站在媳妇儿身边,把盛十一捉弄太子的事那么一说,“几排尸体对着你,你受得了吗?”
晏长风失笑,方才心里的郁气倒是散了些。
裴修敏锐,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怎么,遇上什么事了?”
晏长风不好说的太细,“我带禁军去了醉红尘,见到了主教,但被他跑了,醉红尘恐怕已经扫干净了,我怀疑是二舅舅干的,对了,快派人去找他。”
裴修盯着她看了片刻,“我估计姚启政大概也跑了。”
姚启政早在醉红尘爆炸时就独自骑马出了城,刚好与归来的太子一行错开。不过却被刚回城的柳清仪撞上了。
柳清仪在追上去跟回城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不放心城中的情形,决定先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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