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雀帮的兄弟道:“既然不是有心,那必定有人指使,说,是谁指使你坑害百姓们的!”
“我,我……”闹事的人跪在地上抱着头,十分纠结,好像两边都是悬崖,跳哪边都不得好死。
“说不说,不说立刻给我们滚出扬州城!”
“我说我说。”那人咬牙吐出实情,“是城东安泰药铺的孙掌柜!”
此时,江南商会。
晏川行将两封书信丢在孙旺面前,“孙掌柜,我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德州府以太子的名义发来的,让各地商会留意当地药铺,找出大皇子余孽并铲除,一封是从你家的信鸽身上取下来的。”
孙旺脸颊微微抽动,“我不明白晏会长是何意。”
“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念给你听。”晏川行脾气很好地说,“信上写,东家已死,切勿暴露,不可让太子与裴修进城。”
“这……”孙旺很是茫然,“晏会长是不是搞错了信主,我完全听不懂。”
“不瞒你说,这信鸽是我叫人在你家药铺附近抓的。”晏川行直言不讳,“信鸽认你家门,自然是你家的,这个一试便知。”
孙旺依旧装蒜,“晏会长,即便这鸽子是我家的,但只靠一只信鸽,似乎不能定我的罪吧?”
“晏会长!晏会长可在?”
正说着,外面忽然有人喊晏川行。晏川行应道:“我在,哪位朋友请进!”
不多时,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进来,朝晏川行拱手道:“晏会长,在下是乌雀帮的,特来告诉您一声,贵会的孙旺掌柜收买人煽动民众闹事,阻拦裴尚书进城,那被收买的人已被裴大人拿下了,您务必不能让孙掌柜跑了。”
方才还装蒜的孙旺立时慌了神儿,他故作镇定道:“什么收买人,煽动民众闹事的,我吃饱撑的吗,什么人污蔑我!”
晏川行:“若没有这封信,兴许人家有污蔑你的可能,可两件事凑在一起,有证有据有因有果,断然不是巧合,孙掌柜,依我说,跟余党勾结没有好下场,何必搭上一家老小呢?”
孙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晏川行是练家子,不过几步就追上,一把将人逮住,他惋惜道:“孙掌柜,看来你还是选择走一条死路啊。”
裴修抓住闹事的人去了府衙,让当地知府抓捕孙掌柜。
知府即刻派官兵前往江南商会,十分顺利地抓捕了孙旺,一起来的还有晏川行。人证物证摆在面前,孙旺抵赖不得,只好承认。看书喇
百姓闹事就此结束,征粮的困难又浮上水面。
裴修以征粮官的身份,跟知府大人还有晏川行一同商量此事,“实不相瞒,征粮的任务极重,扬州府是极少没被乱民搜刮的地方,重担也就落在咱们肩上,但民众抵触情绪大,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好主意?”
知府大人托裴修的福,捉拿了叛党,将来官路必定畅通,因此对裴大人十分殷勤,他道:“下官愿配合裴大人的一切公办,明日我便挨家挨户上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尽量帮大人征粮。”
裴修:“多谢张大人。”
“只是动情理恐怕不够。”晏川行道,“百姓对官家已然不信任,又逢乱世,粮食是生存根本,寻常百姓能自足就不错,不能指望他们慷慨解囊,商户富户虽有钱粮,但乱世之下,谁也不会拿出太多,我捐你一担也是捐,你还不能说什么,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知府:“那要如何是好?”
晏川行:“不妨以借的名义,我来作保。”
“借?”知府大人惊了,这么多粮食,晏会长自己作保,这闹不好可要倾家荡产的!
裴修当然不能叫岳父倾家荡产,但他知道岳父大人是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不由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天晚上,晏川行就召集商会的成员,商议借粮一事。
“朝堂危难之际,我带头略尽绵薄之力,大家所出钱粮皆是以借的名义,朝堂会给各位欠条。”
“晏会长,说是借,那还不跟白拿一样吗?朝堂这种借的把戏也不是没玩过,就是要钱要得体面些罢了。”
“就是,晏会长您趁早也别慷慨,连个响也听不着。”
晏川行:“我给大家作保,若到期朝堂换不上,便由我来还。”
一众东家掌柜闻言都愣住了,这,这不是一般的冤大头啊!
是冤大头晏川行也得认了,谁叫征粮官是自家女婿。
商户这边征粮顺利,基本就能应对接下来的战争。裴修即刻动身返程,把粮草运送去了苏州府。
修养了几日,待兵营里的兄弟们养足了精神,盛明宇便率军攻打松江府,连胜三战,收回了大半失地。
连吃败仗的李瑶娘有些沉不住气了,之前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把东南军打到苏州府,一来仗着己方粮草充足,二来对方主将不中用,不知白送了多少人头。
如今情势大反转,对方换了主将,又有了粮草,而己方的供给却快要断了!
远离自家地盘打长线仗本就是吃亏,又占领了整个松江府,需要大量的人手与粮草。可偏这时候供给船频出事故,折损了好几辆货船,他们的供给就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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