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心一抖,“数千人战死?就这么会儿功夫?”
蜀王所领的兵不过就是北军卫跟禁军,跟城中的北军卫都是一个炉里练出来的,怎么可能差距这么大?
难道他还有本事调动天兵天将不成?
“圣上,蜀王造反已成定局,恳请圣上即刻册立皇太孙!”
“恳请圣上即刻册立皇太孙!”
蜀王兵临城下,顷刻斩杀数千人,朝堂上的官员不得不信这是真的,支持立皇太孙的声音越来越多。
就在圣上将要松口之时,吴循上了大殿。
圣上见了他不由眼前一亮,毕竟他打心眼里还是希望白夜司继续效忠,但很快又拉下脸,高高在上道:“司夜有何事?”
吴循笔挺地立在大殿中,道:“圣上,南城门下,北军卫正在屠杀无辜百姓。”
“什么无辜百姓?”圣上不解,“不是正跟蜀王叛党在交战吗?”
“并非如此。”吴循道,“蜀王没带一兵一卒,直带了太子的棺椁,盛明宇的人头,以及被押解回来的成锋。”
“押解的谁?”圣上以为听茬了,“成锋?活的死的?”
吴循:“回圣上,是活的。”
圣上皱眉,皇后不是说死了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成锋死活的时候,他又问:“他没带一兵一卒是什么意思,那北军卫在跟谁打?”
吴循:“正在打杀一群要进城的百姓。”
刘鹤问道:“冒昧一问,可是司夜大人亲眼所见,的确是百姓无疑?”
吴循转而朝刘鹤点头,“我亲眼所见,确然是百姓无遗,手无寸铁的百姓。”
界定百姓是否是百姓,看装束是一方面,再者,有没有武器。寻常百姓拿刀拿枪与官兵交战,是揭竿起义的乱民,可是手无寸铁,那就是寻常百姓,官兵与他们打,那就是欺压良民。
“刘鹤,余太傅,劳烦二位跟随吴循前去确认一下真假。”圣上现在是被骗怕了,不敢轻易相信。
刘鹤跟余太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回禀:“圣上,确如司夜所言,金展用卫兵两万斩杀数千百姓。”
圣上更不解了,“那如何损失那么惨重?”
刘鹤跟余太傅都是文臣,哪里看得懂这些,皆说不知。
圣上敛眉沉吟,越发糊涂。
刘鹤道:“圣上,臣以为,不妨开城门放蜀王殿下进宫,您当面审问。”
圣上也觉得有道理,对吴循道:“叫金展暂时停战,放蜀王一个人进来,搜身,不许带任何武器。”
吴循颔首:“是。”
南城门,金展还在继续增兵,今日欺上瞒下之局,只能进不能退,若是留一个活口他们就完了。
就在他再次开城门放卫兵出去时,吴循及时赶到,拦下卫兵,“金佥事,圣上口谕,命你即刻停战,与蜀王一道回宫面圣。”
金展功亏一篑,闭目长叹。
“收兵!”
派出去的卫兵有两万人,回来的只剩不到一万,这可谓损失惨重。
大军撤去,盛明宇终于从太子棺材后面出来。他看着体无完肤的棺材,扼腕叹息,“小金子啊,你这也太残忍了,太子殿下好容易得了个全尸从海上漂洋过海回来,又奔波近一个月才到得北都,眼看着就能见着圣上跟皇后,竟叫你迫害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尸体是否还完好,若是有个残缺,我可如何跟父皇交代啊!”
金展眼角抽搐,这才意识到中了蜀王的圈套,故意引着他去射太子的棺材。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认命。
盛明宇临进城前,见缝插针地朝柳清仪眨眨眼,无声道:“等我。”
柳清仪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
“这下开心了?”晏长风活动了一下筋骨,“许久不动,打一架还怪累的。”
柳清仪抓起她的手腕,确认她没动胎气才放心,“今日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我可不高兴啊。”晏长风问道,“请教柳四姑娘,我最近感觉好了很多,不恶心不乏力,吃得香睡得好,是不是可以骑骑马动动胳膊腿啊什么的?”
柳清仪点头,“适当可以,身体状况如何,你自己的感受最真切,不要劳累就好。”
晏长风内心欢呼雀跃,终于自由了!
盛明宇经过一系列严格搜身后,终于进了宫。
他给圣上行了跪拜礼,“儿臣叩见父皇!”
圣上沉着脸,没叫他起来,“枉朕信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私离北疆大营,你是何居心?”
“父皇,儿臣不敢说为君分忧,但终日殚精竭虑,一心为着大周朝的社稷安宁,不敢有半分懈怠。”盛明宇道,“私离北疆大营是儿臣自作主张,不敢有半分争辩,还请父皇责罚。”
“哼!”圣上没想到他如此理直气壮,“责罚不敢,若非蜀王殿下私下江南主持大局,率军收复失地,又将盛明轩等叛贼斩杀,我大周朝何谈安宁,倒也怪不得百姓要高呼万载千秋了。”
盛明宇就知道这话要惹祸,“父皇,不知是什么人把这话传给您的?百姓们明明是寄希望于大周朝万载千秋,传话之人恶意谣传,欺骗父皇,分明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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