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哪里还有解释,只能推脱:“圣上,臣妾不知啊,臣妾什么也不知道!”
圣上:“那太子棺椁里有蛤蟆你也不知道?”
皇后一口咬定不知情,“臣妾怎会允许那等污秽东西进太子的棺材,太子可是臣妾的眼珠子啊!此事必有蹊跷。”
她话音落,宋瑞便带着“蹊跷”来了。他手里拎着三只大蛤蟆上殿展示,“圣上,这便是太子’死不瞑目’的根由,也不知是何人用心歹毒,竟然将此物放在太子棺椁中。”
“查。”圣上沉声道,“提审文候,以及负责收敛太子的人,务必将此事查清楚!”
陈公公:“那太子他?”
圣上现在听见太子就烦,他敷衍地摆手,“送去护国寺,皇后不得跟随。”
皇后颓废地坐在地上,眼中透出大势已去的疲态。
陈公公小心询问圣上:“老奴扶您去寝宫歇息可好?”
圣上点了点头,允许陈公公搀扶着走了。
晏长风跟盛明宇起身,目送皇后被人架下去。盛明宇朝宋瑞道:“吉时不能耽误,赶紧抬棺出宫。”
宋瑞先称是,又指着那三个作伪证的禁军说:“这三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自行滚下去受刑,完事听凭蜀王发落。”
盛明宇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妇孺,卖了个仁慈,“发落就免了吧,能从战场上回来的都是精兵,留着保卫皇城比什么都强。”
三名禁军再傻也听出来,这是蜀王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当即跪地叩头,感激涕零:“定誓死效忠!”
吉时将到,太子的棺椁匆忙封上,由六十四人抬棺出了宫。送葬队伍十分庞大,前有引幡人,以及宫中的卤薄仪仗队,后有文武百官,皇亲贵戚,和尚道士无数,之阵势堪比军队出征。
裴修没在文武百官之列,而是在距离晏长风不远的贵戚之列,能随时看见她。今日出来这大半日,大家滴水未进,别人倒也罢了,他媳妇儿受不了。
他在宽大的衣服里藏了只小水囊还有几块糕点,刻意慢走几步,退到了诰命之列,一路告罪讨饶。众妇人都知道宋国公世子夫人有孕,大都能理解。
姚文竹在晏长风身边,揶揄道:“妹夫好生体贴,让我等妇人望尘莫及。”
裴修拱手:“表姐谬赞。”
姚文竹忍笑,“他还真是照单全收。”
晏长风饿得两腿发软,没工夫斗嘴,几块糕点眨眼就吞入腹,将将够塞牙缝。早知道今日这么耗,她说什么也要藏两块饼子在身上,好歹比糕点抗饿。
裴修怕她噎着,“慢点吃,实在不成你先回府,我帮你跟圣上告罪。”
“呦,裴世子好会疼媳妇儿啊。”
这一句阴阳怪气的调侃来自前侧方的武昌伯夫人,她回头看了眼嘴巴鼓鼓的晏长风,“但疼也要有个限度,这是什么场合,如此大不敬可是要惹祸的。”
裴修当然知道不敬,可他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天大的规矩也不能让他媳妇儿挨饿。
他不咸不淡道:“多谢伯夫人关切。”
武昌伯夫人自讨了没趣。
晏长风当着武昌伯夫人的面喝了口水,道:“伯夫人,你要不要喝一口?我瞧你嘴唇都裂了,很难过吧。”
武昌伯夫人早就又渴又饿,酸人几句不过缓解一下心里的不平衡。她看着晏长风嘴角的水,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不必了,”她嘴硬道,“我可没有个在朝为官的夫君,没这胆子。”
这又给裴大人扣了顶以权谋私的帽子。
晏长风听不得她说裴二如何,正要出口反驳,耳朵忽然听见了箭头破空的声音。
裴二同时也听见了,且这箭头是射向他所在的方向。他跟媳妇儿对视一眼,不需说话,就猜到对方的想法。
晏长风捂着小腹“哎呦”一声,顺势弯腰低下了头。裴修惊呼:“夫人你怎么了?”同时将姚文竹拉开,自己一同弯下腰。
几乎在他弯腰的同一刻,一只弩箭擦过晏长风的头顶,直射向侧前方的武昌伯夫人。
“啊!”
武昌伯夫人一声惨叫,她后胸中箭,立时软下了身子。
这一嗓子惊了人群,但众人还没来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又有无数只箭射了过来。送葬队伍顿时大乱,逃的逃散的散,抱头蹲地的,拿人挡箭的,踩踏尖叫的,乱成了一锅粥。
裴修拉着晏长风,晏长风拉着姚文竹一起跑到街边铺子外,暂时躲开了危险。
裴修眯眼观察着箭头射来的方向,他判断射箭的一共不超过五人,射出的箭头也没有想象中多,大概只有四五箭罢了,射箭的对象应该是计划好的,只不过被四散逃离的人群衬托得好像无差别攻击。看书喇
有两支射向他跟长风,另有两支射向了皇子所在的方向。
晏长风也发现了,她担心道:“表哥还好吧?”
裴修看不见,倒地的人太多了,被踩的比挨箭的多,无从分辨。
柳清仪在队伍之外走,她看见弩箭射向皇子方位时,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她轻功好,眨眼就飞到了盛明宇身边,勾着他的脖子摁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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