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为了宁王服软求和:“裴大人莫怪,我当时听说蜀王被裴妤凤下毒,那裴妤凤又是裴夫人派出去的,我情急之下就绑了裴夫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裴修摇头,“娘娘,臣的夫人身怀六甲,容不得一点闪失,这是侥幸没事,万一有……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态度已经很明确,这件事裴修不会轻易揭过去。
这时,宋瑞带着一小队禁军来到淑仪宫,这阵仗像是要来讨伐谁。
端妃端着架子,厉色道:“宋指挥这是何意?”
“端妃娘娘,臣奉圣上之命来救两位夫人,圣命在身,行事未免粗鲁了些,还请见谅。”宋瑞客客气气地说完,然后抬手一挥,“将两位夫人救下带去凤鸣宫,再将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嬷嬷一并绑了!”
两个嬷嬷代表端妃,绑了她们就等于绑了端妃。
端妃深吸一口气,这再明显不过,宁王真的大势已去。
随后,众人去到了凤鸣宫。
圣上看见被绑住的晏长风,二话没说便质问端妃:“你这是做什么?朕让你主持个宴会,是叫你以势压人的吗?是叫你私自审讯命妇的吗?”
言下之意,端妃还不是后宫之主,没有这样的权利。便是后宫之主在这里,也得给宋国公府还有裴大人一些面子。
端妃进殿后先看了看宁王,宁王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地看着她,是在怪她为何要走一步险棋。
她深吸一口气,垂首回道:“圣上,裴妤凤是裴夫人派出去的,臣妾认为她与下毒一事脱不了干系。”
晏长风说:“圣上,裴妤凤是臣妇让出去的,可臣妇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端妃娘娘丝毫不听臣妇辩解,臣妇表姐姚氏,还有阁老夫人一起为我鸣不平,但端妃娘娘根本不听,您瞧,干脆把臣妇的表姐一起绑了。这就罢了,那两个嬷嬷公报私仇,非说是臣妇害死了常嬷嬷,依旧是不听解释,执意虐待臣妇跟表姐,若非宋指挥及时赶到,臣妇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唉!”
说着竟抹起眼泪。
两个嬷嬷怎么听都认为这话是在放屁。那麻子嬷嬷道:“圣上,我们还没对裴夫人做什么就成这样了,分明是裴夫人仗着自己有功夫在身欺负我们当奴婢的!”
“此话不对。”宋瑞反驳道,“圣上恕罪,卑职为了尽快救出两位夫人,未经允许直接闯入了佛堂,正瞧见一位嬷嬷将姚氏推倒在地,当时若非臣的人救下,这结果一点都不敢想象,还有裴夫人身怀六甲竟被五花大绑,我们去之前恐怕没少受难为,裴大人好容易得了个娃娃,这要是出点事,还如何向裴大人交代?”
圣上就没明白端妃怎么能办这样糊涂的事,横看竖看都过分了,他指着那俩老嬷嬷呵斥:“胆大妄为的奴才,裴夫人被绑成那样又如何仗着功夫欺负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私下是个什么嘴脸,都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撵出宫去!”
两个嬷嬷高声求饶,却被禁军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盛明宇开口问道:“父皇,儿臣听糊涂了,常嬷嬷之死为何会怪罪到裴夫人头上去?”
端妃闻言脊背一震,绝望油然而生。
当初于太医死无对证,常嬷嬷担下了一个私放容贵妃的罪名才遮掩过去。如今旧事重提,必定是那两个蠢材自作主张说了什么,万一她们说漏了嘴……
晏长风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叫端妃心凉。她道:“那两个嬷嬷说,是因为臣妇进宫碰上了死去的老内侍,去淑仪宫时多嘴发了句牢骚,这才导致常嬷嬷以为事情败露,弥补之下露出马脚,臣妇到现在也没闹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那老内侍的尸体跟常嬷嬷有什么关系?为何她知道陈公公查验尸体就露出马脚了?”
陈公公抽了一口气,张大了嘴看着圣上,“这……那老内侍不是于太医所害吗?”
此事死无对证,是不是于太医还未可知。当时圣上无心追究,这才睁只眼闭只眼揭过了此事,可现在,圣上就是两眼都闭上,端妃也逃不过去了。
“端妃,还不交代那老内侍跟于太医是怎么死的!”
端妃如今才知道何为时也命也,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宁王还想垂死挣扎,“母妃,那常嬷嬷仗着是您的乳娘,一贯自作主张,她怎么能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她死了倒干净,却害得您有嘴说不清!”
“十皇兄,何必再挣扎呢?”盛明宇勾着嘴冷笑,“你倒不如说,端妃娘娘是被常嬷嬷施了迷幻术,这才做下了糊涂事。”
这讽刺如两记耳光狠狠打在了宁王脸上,抽得宁王肥脸生疼。
端妃已经接受了事实,她冷静交代:“回圣上,一切都是臣妾所为,杀老内侍跟于太医都是臣妾授意,是我叫嬷嬷出宫雇人,让疯马踢死了于太医,宁王根本不知道此事,今日也是臣妾自作主张,只想着为君分忧,才对裴夫人多有怠慢,还请圣上惩处臣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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