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不是天生喜静,他是不得不静。”盛明宇想起了年少时的裴二,不由感慨万千,“他以前说过,他的世界黯然无光,希望以后能遇上个活得多姿多彩的姑娘,倒是命好,还真就遇上了。”
晏长风看着裴二失笑。
“我走了二妹妹。”盛明宇临行前道,“你是他命里的光,你在,他不会舍得离开的。”
三日后,盛明宇在白夜司的护送下,星夜兼程赶到了西南边境。
此时,边境的几百人群架已经上升到两县之争。季临风率领三万人在附近待命,只等太子一声令下就可攻打夷国。
但此时不是打仗的时候,盛明宇得先确定小柳安然归来。他正想找吴循商量一下如何潜入夷国,却发现他的情敌已经先他一步去了。
葛飞留下负责传递消息,他与太子汇报:“殿下,昨日晚上我们跟夷国交战后,司夜就带着三个兄弟混入了夷国,他说若有需要会发信号。”
混到吴循这个地位,通常这样冒险的事无需他亲自出手,他亲自去了,无非是为了救心上人。救了人再通知季临风出兵攻打夷国,也就是说,没盛明宇什么事。
盛明宇心里郁闷,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吴循亲自去比他更稳妥。
“三个人,够吗?”
葛飞想说我们吴师兄出马一人顶一个营,但看太子殿下的样子似乎不怎么爽,便没说这找揍的话,“潜入别人的地盘救人,并非人越多越好,殿下放心,兄弟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又默契十足,应该不会有问题。”
盛明宇点了点头,“我数日未眠,得先睡一觉,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葛飞:“好的殿下。”
盛安最近成了夷国国主身边的红人。他能说会道,擅长给人灌迷魂汤,又知晓很多大周朝皇族的糗事,把个老糊涂国主哄得整日傻乐。
“国主您可知,大周朝蜀王的生母是老皇帝横刀夺爱抢来的,结果人家不怕他,成日给他没脸,老皇帝就没面子啊,就不让那女人晋位,到死也才是个婕妤。”
老国主上了岁数就爱听家长里短,最好是那些男女之间偷来偷去的事,他好奇:“那女人长得如何,进了宫就没再见过旧情郎?”
见旧情郎就代表蜀王母亲对情郎不死心,有偷情之嫌,盛安就算是编故事也不敢这样说,“那倒是没见过,大周朝不似我夷国这样开放,进了宫的女人这辈子不能轻易见外男,不过蜀王生母是个大美人儿,清冷高洁,就是命薄了点,去得早。”
一说什么清冷美人儿,老国主就没了兴趣,他就稀罕热情的美人儿,“大周朝的皇帝品味不行,冷冰冰的女人有什么趣儿,就比如大牢里关着那个,一张臭脸,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听说是蜀王的意中人,他这是恋母吗?”
盛安心说放你娘的屁,你才恋母,你不光恋母,还娶了小娘呢。夷国皇室毫无伦理可言,不成体统,上不得台面。
“蜀王看上的人多了,也不独她一个,我猜他兴许是迷恋柳姑娘的医术。”盛安仿佛做贼似的小声说,“我听说柳姑娘驻颜术了得,壮阳术更是了得,她做出来的丸药,女子吃了美若天仙,男子吃了精壮有力,老人吃了可返老还童,孩童吃了聪慧过人呢!”
老国主的眼神登时亮了,他如今最苦恼的可不就是不精不壮也没有力吗,人也老了,好些年轻女人看不上他。这柳姑娘可不就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吗!
他正琢磨着怎么让那姓柳的姑娘为他所用,大王子来了。
大王子是夷国皇室为数不多的正经人,最看不惯盛安这等溜须拍马的小人,每次看见他跟国主说说笑笑,引着国主不理国事,就想把他丢出去喂狗。
“老大来了,有什么事吗?”国主问。
大王子:“父王,乌岷县传来急报,说是边境起了战事,请求派兵增援。”
“什么?”老国主震惊,“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我不是说了吗,对付大周朝要用计用计,打仗那不是找死吗?”
大王子道:“父王,此事是因我朝百姓越界偷人家的粮食引发的,咱们不占理,父王,我担心这是他们的计谋,还请父王派人出面议和,这仗咱们打不起。”
老国主不想打仗,但也不情愿议和,“不过是一县的规模,倒也暂时不必怕,但你说咱们不占理就不对了,分明是他大周朝的人偷我们的宝贝在前,真的理论起来,还不定谁占上风呢。”
大王子一向跟亲爹说不到一处去,“父王,您是何意,难道还想打?”
“打啊!”老国主很要面子,“我夷国的宝物叫人家偷了,难道忍气吞声吗,趁着现在没有惊动他们西南的那个什么将军,派精兵良将去速战速决,等打完了国门一关,谁也不能硬闯,那蜀王的女人还在咱们手里,到时候要什么他都得给。”
大王子心里骂他糊涂,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似的,为了女人什么都给,上升到两国之间,但凡有脑子的男人都知道该舍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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