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二姑娘,可报官有用吗?”齐掌柜深知这里面的猫腻,“敢动我们晏家生意的,多半也有些背景,小小知府能动得了谁。”
“不是让他们动谁,我只是让这件事闹起来。”晏长风轻哼一声,“报了官,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管对方有多大本事,怎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等他露出马脚才好反击,此其一,其二,最近污蔑咱们作坊的谣言怎么也压不住,如果忍气吞声,倒是做实了那些污名,得闹一闹表明态度。”
齐掌柜想想是这么个理儿,“还是二姑娘想得周全,我这就去。”
支走了齐掌柜,天衣坊就没人管,晏长风得亲自过问,她叫来如兰:“以后你每日去天衣坊把帐本子拿来给我过目,别让老夫人瞧见了。”
许氏为了照顾孙子媳妇儿,便搬来了尚书府住着,把身边的嬷嬷丫头都派了来。等于说晏长风现在身边一堆眼线。
今日齐掌柜来就没瞒过老太太。齐掌柜前脚走,许氏后脚就来了。
“你这孩子,昨日才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说好生养着,怎么还过问起生意来了!”
许氏气鼓鼓地责问如兰,“你这丫头,坐月子不是闹着玩的,你凡事得劝着你家姑娘才是,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
如兰知道老太太关心姑娘,也不敢顶嘴,只管认错,“是如兰做得不周全了,这就扶着我家姑娘回房歇息去!”
说着,她挽起晏长风的胳膊,“姑娘,快回床上去歇着去,可不敢再下床了知道吗?”
晏长风心说如兰管家出息了,还学会打哈哈了。她配合着道:“祖母您放心,我定好生养着,再也不下床了。”
许氏叹气,到底也不忍心苛责,“你年纪轻,身子一向又好,不知道妇人是最脆弱的,月子里思虑过重,或是着了凉,都容易留下病根儿,头疼腹疼,这疼那疼,你身子再好也遭不住的。”
“哎,我记住了祖母。”晏长风立刻躺回床上。
许氏:“你别怪我多嘴,霁清身子不好,瞧瞧,媳妇儿生孩子他都顾不上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这老婆子还怎么活?”
说到裴二,晏长风沉默了。
“长风,你与我透个底,霁清这个样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许氏自从来了就没见过孙子,越是见不到她心里越没底。
晏长风不敢说他在生死关头,只道:“祖母,他这病啊只有柳家四姑娘能治,现在四姑娘身陷夷国,得等她回来才行。”
“那她要回不来呢,霁清岂不是……”许氏一想到孙子可能没了救,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回不来,裴二就没救。晏长风不敢再说粉饰太平的话,默认了,“如兰,叫王嬷嬷来把祖母扶回去歇着。”
许氏受了打击,好几日没吃好睡好,自己身子骨儿撑不住,便也没多少精力约束孙媳妇儿。
晏长风体会到了裴二的难处。当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要靠自己的时候,即便知道劳累一分思虑一分对身体没有好处,也难以停下来。
这一个月,她没再见什么人,屋门也没出,只由如兰把铺子里的账本,以及鸽谷传回来消息拿给她,她在房间里看账本回消息,没有一日得闲。
虽说耗费心神,但也有好消息,柳清仪得救的消息提前传了回来。
距离裴二五感尽失已经月余,悬了许久的心总算稍安。
出了月子第二日,柳清仪终于回来了。
晏长风没敢声张,悄悄领着柳清仪去到裴二的屋子,惴惴不安地问:“可有了法子?”
柳清仪先检查过二公子的状况,回说:“法子有了,但还要等。”
晏长风:“为何还要等?”
“因为瑶琼草还没长出来。”柳清仪说。
“瑶琼草?”晏长风惊道,“你种出来了?!”
柳清仪说不是,“其实算不得我种出来的,我爹生前用心头血培育成功了一棵,但一直没有发芽,我根据我爹留下的种植记录,又结合一些古方,终于让它发了芽,只是它长成需要一年,到明年春末才能采摘配药,我这次回来之前回济南府看了看,长势良好,应该没有问题。”
“还要这么久,那裴二他能撑到那时吗?”晏长风担心道。
“能。”柳清仪肯定道,“我做了两手准备,我用玄青果配制一种,你可以理解为万能解药,玄青果不能替代瑶琼草,此药只可解他体内八成的毒性,如果瑶琼草最终没能成功长成,便用它来解燃眉之急,能维持他十几年的寿命,但不论是用哪一种,都要等到明年春末再说,这期间我会让他进入假死状态。”
假死状态。晏长风心里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差错吗?你之前不是说假死可能会落下心疾?”
“是,假死对心对脑都可能有影响,但影响多少因人而异。”柳清仪说,“二公子体内蕴藏巨大的内力,这股内力能最大限度地保护他的心脉以及脑子,但即便有影响,也比没了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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