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害人害己,就别怪他了。
“也罢,裴夫人是官家人,我等小民不敢不从,那请吧。”白毅朝他的打手们使眼色,“都让开。”
晏长风朝白毅颔首,“感谢白家主配合,请吧汪大人,大家做好防护。”
汪蒲在前,领着手下衙役,晏长风跟葛天在中间,白毅领着两个手下在后,一起上了那艘疑似养了染病活物的船。
“家主。”船员们看白毅的脸色询问。
白毅摆手,“都让开,请汪大人检查。”
船员们让开道,汪蒲带人进入船舱检查。晏长风在船舱外观望,舱内堆满了木箱,每一只箱子都封住了,只留几个透气的孔,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味。
先进去的汪大人跟衙役受不住这恶臭味,纷纷退出来。
“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汪蒲捂着嘴问道白毅,“白家主,你可别告诉本官,这些就是你在海上做的贸易?”
“汪大人见笑了。”白毅叹息道,“这些不是生意,是我在海外救治的小畜生,您不知道,那些个西洋人啊没什么爱心,视生命如草芥,虐待丢弃者比比皆是,我实在见不得如此,所以就叫人把他们救回来。”
这话加上这气味,加倍让人作呕。晏长风忍不住打断,“救回来过得也未见得多好,这恶臭味,得有不少尸体吧?”
白毅一脸伪善,“是我没照顾好。”
“裴夫人,这些染病的活物要如何处置?”汪蒲有些矛盾,按说这些东西应该即刻销毁,可如果销毁,就无法证明白毅恶意传播疫病,也就无法定罪。
“尽快搬到空旷处烧毁。”晏长风说。
汪蒲也是这样想,无论如何人命关天,先解决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再说,“来人,把这些箱子封住了抬走,白家主,请你跟本官回去配合调查。”
白毅不解,“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犯了何罪?”
“这些畜生皆染了疫病,你故意将他们带回来为害百姓,包藏祸心,还说没罪!”汪蒲怒道。
“有何证据?”白毅摊手,“没有证据汪大人,哪怕裴夫人也无权抓我吧?”
没有证据,也没有由头,晏长风的确不好抓了白毅。但眼下不抓,迟早有机会抓,黄炳忠或是于宗延,还有被抓了的李沧,迟早能撬开他们的嘴。
“汪大人,先处理这些箱子再说。”
白毅朝晏长风挑衅一笑。
汪蒲却不干,“箱子要处理,白毅也要抓,不就是证明这些活物是否染了疫病了吗,我来!”
晏长风惊了,“汪大人……你三思,这玩意儿不一定还是上回的疫病,万一治不了命就没了。”
“如果是没见过的病,刚好拿我做研究,咱们大周朝名医那么多,总会有人能治的。”汪蒲义无反顾,“裴夫人,请你跟我夫人知会一声,就说我因公殉职,死得不可惜。”
晏长风:“不是……你别冲动。”
身边的衙役急了:“大人!不可啊!”
“没什么不可的。”汪蒲摆手道,“似白家主这样能耐的人,多放他一日就有逃走的风险,万一逃到海上去就抓不到了。”
说着汪大人摘掉了捂住口鼻的巾帕,撸胳膊挽袖子进了船舱,将手指伸进一只箱子的气孔中。
随着他一声惨叫,晏长风不自觉咬紧了牙。
汪蒲将多了两个牙印的手指抽出来,疼得龇牙咧嘴,但他不在意,把血往身上一摸,然后就去抬箱子。
舱外的衙役被汪大人舍身取义的精神激励,纷纷进船舱搬箱子。汪蒲道:“你们都小心些!”
“大人,我们也不怕!大不了就一死!”
晏长风看向白毅。他强装镇定,已经没了无所顾忌的从容。但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充满挑衅。
“葛天,叫人速去济南府请柳家主过来。”她看着白毅,吩咐身边的葛天。
葛天点头,“好。”
船舱里,汪蒲带头往外抬箱子。他一介文人,抬箱子很吃力,每一步都磕磕绊绊。
忽地,原本退到一边的一个船员忽然动了,不要命地朝着汪大人撞去。
汪蒲一慌,脚底一个不稳踉跄一下,手里的箱子跟着甩了出去。
在一众惊慌尖叫中,晏长风跟葛天先后冲过去。
晏长风一脚把箱子踹向了白毅,葛天则一脚踹飞了那个撞人的船员。
箱子迎面飞向白毅,他慌得家主形象都不要了,狼狈躲开。可箱子本就松动,又被晏长风踹了一脚,封口绷开,一只老鼠从里面窜了出来。
那只老鼠很懂恩将仇报,直扑向白毅的脸。白毅抬手挡开,却被老鼠的爪子抓破了手。
白毅惊叫一声,脸色顿时煞白。
晏长风抽走头上的发簪甩出去,将那只逃跑的老鼠钉在了船板上。再揭开身上的披风盖住了那只封口松动的箱子。
葛天默契上前收拢披风,连箱子带老鼠一并裹紧,再扎紧了封口,亲自拎着下了船。
晏长风看向白毅,“白家主,现在还说这些活物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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