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李信营寨的匈奴人并不算多,只有两三千人,但这些人极为灵活。
他们时而犹如天女散花,四散而开。
时而又汇聚在一起。
当大秦骑兵准备冲出来的时候,这伙匈奴骑兵就转身就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信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让骑兵追击。
这要是被伏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当匈奴骑兵离去,李信伸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一支箭矢。
“骨箭,是匈奴人。”
匈奴的箭与大秦不一样,匈奴因为锻造技艺的落后,他们大多数的箭头都是骨制的。
询问了下伤亡,李信意识到,这可能是对方的疲敌之计。
正如他所猜测的,第二天晚上,这伙匈奴骑兵又来了。
到了这里,李信已经确定对方用的就是疲敌之计。
这种计策,或许在匈奴与东胡等蛮夷之中有效果,但是对李信来说,想要破解,太容易了。
第三日,匈奴骑兵再次夜袭,却有数百骑兵掉入了突然出现的陷马坑内。
这还不算完,当匈奴骑兵意识到问题,准备撤走的时候,右侧大秦铁骑冲了出来。
伴随着密集的箭雨,匈奴骑兵猝不及防之下,犹如下饺子一样倒了下去。
两千多匈奴骑兵,最后能逃出去的只有千人。
李信在让斥候驱逐匈奴游骑兵之后,就命人快速挖了陷马坑。
同时他选择安营扎寨的位置旁边就是一个洼地。
这处洼地藏兵,对方很难发现。
简简单单的一个方法,就破了匈奴的夜袭。
李信知道,匈奴此次之后,必然不敢再次夜袭。
………
单于庭。
头曼单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匈奴二十四长齐聚这里。
“撑犁孤涂单于,秦人已经动了,我们还等什么,下令吧。”右大将愤怒的道。
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将面对大秦兵锋的人。
在匈奴之中,左贤王、左谷蠡王、左将等都居于东方,面向上谷以东地区的东胡,以及曾经的代郡地区。
右贤王、右谷蠡王、右将等都居于西方,面对月氏、北地郡、凉州郡、河套西部、贺兰山等地区。
而头曼单于则居中,他们每个部族,都有着各自的活动范围。
最开始后河套后套平原地区,是属于他的,他的单于庭就建立在阴山之后。
只不过,随着大秦占据河套,头曼在兵马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北退。
现在秦军确定是从河套出兵,那一旦与大秦开战,右谷蠡王与右大将等,将是第一个遭殃的。
所以,右大将急。
“没错,必须得给秦人一点颜色,让他们知道草原是我们的,河套也是我们的。”头曼单于的弟弟支持右大将。
“打肯定是要打的,主要的是我们怎么打。”头曼单于淡淡的说道。
秦人在北地、陇西、凉州郡准备了这么久,匈奴当然知道消息,自然不认为秦人会狐假虎威。
同样,匈奴也不是怕事的主。
秦人敢进入草原,他们绝不会让秦人好过。
“那还想什么,直接召集楼烦、白羊、休屠等部,灭了秦人那些部队,饮马渭水。”左大将说道。
“我说兰柏,动动脑子,如今大秦统一天下,无论是人口、国力,还是武器,这可不是几十年我们可以随意进入长城之内的时候了。”右贤王训斥了嘴。
匈奴、东胡,与华夏的仇恨已经延续了数百年。
尤其是与赵人和燕人的仇恨。
匈奴和东胡袭扰边境,打草谷、抓奴仆,伤害最大的就是赵人与燕人。
“左贤王,你怎么看?”见左贤王一直低着头喝着奶酒,右谷蠡王呼衍拔舒问。
这里面,除了头曼单于以外,能够与东胡碰一碰的左贤王须卜川,是实力最强大的。
听着呼衍拔舒的问话,左贤王须卜川放下了手中用小孩头骨制作成的酒杯。
“我能怎么看,当然是打了,但这一次秦人来势汹汹啊……”左贤王须卜川有些惆怅的感叹了一句。
在他看来,秦人很聪明,没有从代郡、上谷、云中等地出关。
若是他们从代郡等地出关,他就可以拉上东胡一起,攻击大秦。
现在左贤王须卜川不只是担忧与大秦两败俱伤,被东胡渔翁得利。
更担忧的是,匈奴可能打不过秦人。
左贤王须卜川与赵人的骑兵打过交道,也与燕人的骑兵打过交道。
其中,赵人的骑兵有多强,他是很清楚的,那是完全不弱于匈奴骑兵的存在。
要知道,匈奴人可是十岁就能上马控弦了。
而他让人探查秦人的情况,知道了赵人那么强的骑兵,竟然被秦人击败了。
并且,秦人是同样用骑兵,正面击败的赵人骑兵。
自打知道这个消息,左贤王须卜川就知道,秦人骑兵不可小觑。
而眼前这些人,除了头曼单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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