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化云面色陡变,他可以眼瞎,但不能不认识这和尚。这么多年镇着龙脉,害的他一直无法活动筋骨,想做点事,让自己乐呵乐呵,也受这和尚牵制,让他只能在这附近晃悠,没办法远离。
龙化云十分的恨这和尚,此刻更是恨不能直接将他的骨头拆了,炖成一锅汤。
“缘灭,你做什么?”
砸烂了他宫殿的顶,又毁坏了他万年的玉石茶几,真是气死他了。
缘灭脸色从未有过的冰冷,握着凌悠悠的手又紧了紧,实在是他能感觉到从凌悠悠身上散发出来的嗜骨媚香。这是服用了至淫之物后散发出来的。
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一熏,普通人扛不过一盏茶,肯定中招。
缘灭黑了脸,猛回头狠瞪了凌悠悠一眼,眼中的怒火都差点把自己点燃,尽管别人还在他冰封的世界里瑟瑟发抖。
然而缘灭的怒火换来的是凌悠悠毫无惧意的莞尔一笑,“你怎么来了?”轻轻柔柔,软糯甜腻,如同一根最轻柔的羽毛拂过心尖,引来一阵酥麻,从心头迅速蔓延向全身。缘灭咬了咬后槽牙,该死的。
“青龙,老实待在你的龙宫中,再出来惹是生非,贫僧定不客气。”
龙化云嗤的笑出声:“客气?五百年了,你何曾客气过。秃驴,你修你的佛,我过我的真龙日子。你说你没事非要来压我,有意思么?”
“真龙?你不过是一条小青蛇。”
龙化云沉了脸:“老子凭本事化为应龙,老子就是龙。秃驴,你莫不是嫉妒本王?”
嫉妒妖,他有毛病不成。不过他素来不喜欢多话,能动手的,就不会用嘴,于是一道金光打出去,龙化云就变成了一条抛物线,眨眼就飞的不见了踪影。
凌悠悠笑嘻嘻的看着发怒的缘灭,她就知道不管他修的是什么,他都是一如既往的独霸专横,不容违逆。
不过这也让凌悠悠松了口气,还以为经过数世的不顺,这家伙已经彻底黑了一般。原来上一世的阴险腹黑只是一时间出了错漏。
缘灭打飞龙化云之后,拖着凌悠悠回了法缘寺。把凌悠悠丢在蒲团上后,缘灭就顶着一张黑脸,拼命的转佛珠,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
凌悠悠则全城笑,而且越笑越妩媚。是故意也是药力作用,她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一样,总是往缘灭身上倒,更要命的是现在她散发出的芳香格外诱人。
任凭缘灭已经修到了不为外物所动,但在自己命中的克星面前,还是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压制住情绪。
“小和尚,”凌悠悠嘻嘻笑,真好玩,瞧和尚恼羞成怒,又压着不能怒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逗他,“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缘灭的脸又阴了一分,什么吃醋,他一出家人,怎么会吃醋,开玩笑。
“小和尚。”
连大师都不叫了么,该死的女人。
“小和尚~”故意拉长尾音,让原本就悦耳软糯的声音,听起来越发动人心弦,“你怎么不看人家,人家一直在看你呢。”
没喝酒还醉了,他能把她拍死么?能么?阿弥陀佛,不能,佛祖不允许,他的内心也不允许。
“小和尚,你是在虐待佛珠么?”
可恶的,他真的要发火了。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引他犯错,故意让他不能继续修佛。他就应该一掌拍死她。
“小和尚,你讨厌我么?”
讨厌?呵呵。
“你以前从来不会讨厌我。”
以前,他们以前见过,他怎么不记得。
“小和尚,对不起。”
是的,她知道说对不起没有任何用处,可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她每次的出现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如果她不来,他会好好的活着,过完一生。就是因为她来了,他就要在最美好的年华结束。
真的对不起,如果最后的最后他们还能再聚,如果当这一切结束,她一定好好补偿,哪怕是赔上性命。
“我总是对不起你。”她喃喃自语,恍惚回到初次相见,他为了她,毅然跳下悬崖,那时候的他原本可以完全不管她,只要他放弃她,他就依然能做主宰天下杀伐果断的帝王。
“何时是个尽头?”
何时才能摆脱,才能解脱,才能将这一切结束。
缘灭的眼神闪烁,他紧抿嘴唇,手指捏住了一粒佛珠,双眸似乎穿透了时间长廊,看到了她曾经经历的一切。虽然一切看的不甚清楚,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她的确是为了他而来。
缘灭突然长出一口气,这劫只怕他渡不过去了。他自嘲的笑笑,真的是不可违逆呀。
“对不起了。”凌悠悠突然抬起头,一双原本空灵,而此刻被迷离的水雾笼罩的眸子犹如初生小鹿般纯稚可爱,令人疼惜。她张开双臂抱住了缘灭的脖子,粉嫩的唇印上他的唇角。
可以躲开,却没有躲开的缘灭,抓着佛珠的手抖了一下,身子瞬间变的僵硬。这触感既陌生又熟悉,既让他欢喜,又让他害怕。他口干的厉害,却不敢有丝毫动作,他怕,怕自己动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凌悠悠亲完他的唇角,就将头埋在了他脖子间,呵呵笑。只是这笑声让人听着想要落泪。那是悲伤到极致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才流淌。
缘灭的心沉了下去。明明她是在勾他,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反而好心疼,心疼的恨不能将她的痛苦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真是个傻子。”凌悠悠低语,“一如既往的傻。”
每次都心甘情愿的死在她的手上,这是有多傻。
“我累了,想睡会。”
随即直接躺在缘灭的膝上,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催情之物对她来说没多大作用,她想才会动情,她不想药物左右不了她。
她自顾自的睡去,将烦恼与痛苦暂时放下。
心情变得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是缘灭。他依旧没动,任由凌悠悠将他的腿当成床。他愿意看着她睡在自己身边,想睡多久都可以。
他是佛修,他自认为意志坚定,但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所有的坚定都是因为她没有来。
佛法在他心中有多深,他以前觉得自己知道,现在却没有了自信,为了她,他恐怕什么都能舍弃。
她说对不起他,对不起的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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