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是啊,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没有情根,应该去找一条种在自己心里。可不对呀,他分明感觉到了心动的感觉。他的心对凌悠悠已经生出了别样的情愫。虽然他没有经验,却也知道那种心动只属于男女之情。
“徒弟已经有情了。”
如此肯定,丝毫没有迟疑,桃仙尊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玄印,你,你懂什么是情?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我知道你在自欺欺人,你是在暗示自己对她动心。暗示自己有了男女之情。其实根本没有,你不可能有男女之情的。”
她守了那么多年,她当然知道,玄印不可能有情。因为这么多年她对他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半点回应。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子生了真感情。她不相信,也拒绝相信。
“师父,你错了。有没有那种感情,我自己最清楚。徒弟非常清楚,我真的爱上了她。”
“轰隆~”
桃仙尊只觉得脑子被轰的生疼,不,疼的还有她的心,和整个身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会喜欢她,你不会。”
桃仙尊失控的上前数步,伸出双手,她好想掐死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玄印的爱应该属于她。她一直在等,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玄印,将情愫种在他的心中,慢慢浇灌,只等有一天开花结果。
她坚信石头都能开花,没错石头终于开花了。只是接受果实的人却不是她。她好恨。恨凌悠悠横刀夺爱,恨凌悠悠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爱。
“不,你跟她是没有结果的。她早晚要走,而你根本不可能跟她走。玄印,别执迷不悟了,你的心不应该丢在一个很快就走的人身上。你会痛苦的。玄印,放下,不要爱她。回到师父的身边来。只有师父才能永永远远的陪在你身边。”
他要永永远远的陪伴做什么,他之前活的浑浑噩噩,连生命都不存在。他要那样的长久做什么,与山石木头有什么区别。
是凌悠悠给了他生命,给了他活着的意义。让他明白什么是活着,什么是真情。那种让人心跳加速,仿佛要燃烧起来的感觉,实在令人着迷。他喜欢那种感觉,喜欢从她身上得到清凉,更喜欢她给的火热。
“师父,你我只能是师徒,望师父早点觉悟。”
以前不懂,现在开窍了,全明白了。桃玄尊对他的方式哪里是在培养徒弟,分明是在培养爱人。
桃仙尊眼圈发红,强忍着不落泪。她也是女人,而且从未坚强过,从未想过在玄印面前当长辈,当师父。她一直把自己定位为玄印未来的女人。
“玄印,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也是能陪着你天荒地老的人。你的心应该属于我。”
玄印猛的高抬起头,双眸中释放出冰冷的寒光,“师父,请您放尊重些。我是你徒弟,永远只能是徒弟。我的心只能给她,哪怕下一刻就失去,我也不会改变。这颗心可以因为她活起来,也可以因为她死去。师父,不要再说这些个奇怪的话了。你当明白,我们的生命,我们能看见真实的世界,全部是悠悠给的。你还要对她不敬,还要恨她,究竟有没有良心?”
“啊——”桃仙尊疯的一般嘶吼,玄印居然这么认为,居然这样对她,她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是白费么。
“良心?哈哈哈……”说到良心,她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你又有良心了。作为徒弟你无你师傅,难道就是有良心?”
玄印冰冷的眸子暗淡下去,没错,他是徒弟,他不应该那么说自己的师父。
“对不起,师父,是徒弟僭越了。”
“你还知道是僭越。你眼中没有师父,你对师父不敬。玄印,你对得起师父我么?”
“我……”不管怎么说,他都没理,可是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师父,我说错了话,是我不对,师父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只有一条不要伤害悠悠,也不要毫无道理的指责她。我对她是真心的。”
桃仙尊自嘲的笑起来,她的心痛的几乎失去知觉。这就是她付出了所有换来的结果,她毕生的所求成了泡影,她还能求什么。
“玄印,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师父,你便要听我的话。我可以不要你的心,但你的心也绝对不能给她。我要你立誓。”
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一点不行,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凌悠悠,他们之间有约定,关键是他的心已经给了。
“对不起,师父。我做不到。”
“你,你非要忤逆我?”
“请师父息怒。我和她有约定,她兑现了她的承诺,我必须兑现我的承诺,更何况,心已经付出便不能收回。若师父非要逼徒弟,那便将徒弟的性命拿去。我能给师父最贵重的东西便是这条命。”
玄印的态度无比坚定,目光中没有半点迟疑与犹豫。桃仙尊的怒气突然被绝望代替,自家养了那么多年的猪,终于被别人家的白菜抢走了。她的守候成了一场大笑话。她还在这里做垂死挣扎,除了让一众人看笑话外,什么都不剩。
桃仙尊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开。她不想看到最爱的人疼惜别人。她不想看见那个人为了别人跟她恩断义绝。她突然想明白了。凌悠悠很快就能走,而玄印必须留下来。她得不到徒弟的心,能守着他,日日的看着他也够了,没必要此时将事做绝。
难道的安静。一群死里逃生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对于桃仙尊所为,他们是不赞成了。徒弟虽然是你的,你看护了这么久,但徒弟有自己的喜好,总不能逼着人家喜欢。
他们现在关注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云之巅的人过来了大半,宗主也在其列,环视一周,很快开始安排弟子们建造洞府。这里不大,只能安家,大家再不用分山头了,围着湖盖木屋,以后就守着湖水过日子。
凌悠悠睡了三天,三天后醒来,精神恢复了三成,药物的副作用就是让她体内的经脉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不安心静养,闭关修炼个百年很难恢复,不过她不在意。自己这身体在她看来早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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