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勉不想纪无双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问起关于甄氏兄妹的话题,这个话题对于甄氏兄妹俩过于残酷,经过这半年来和他的生活,甄氏兄妹俩差不多已走出以前的阴影。如果现在再提起,勾起他们对过往的回忆,当是再次对他们的伤害。这是杨勉的想法,这个想法不管是否自欺欺人,也总是出于一片善意。
纪无双是何等聪明的姑娘,见杨勉对她挤眼,知道不能再问这个小女孩儿这些问题,忙回答道:“站的高,这看的就是远。整个村子都尽收眼底,雕檐画壁,房屋参差有序。望远,青山绿水,美不胜收。——人间仙境,莫过于此。”
“哈哈,人间仙境!仙境当有仙女,可这个仙境却住着一群凡夫俗子。我虽不才,却也超尘脱凡,生于这仙境之中,奈何无仙女相伴,实乃憾事!”杨勉接过纪无双的话,信口开河。——他这人,不说也罢,嘴永远快过大脑!
纪无双转过头,看着他那一脸得瑟、一副不要脸的样子,纪无双都生出了要掩面而逃的想法,并且以后对任何人都不会说出——认识江都那个叫杨勉的人。——太丢人了!
这时代的人本就内敛,深沉,哪有象杨勉这样不要脸的自嗨到忘我境界?
“呵呵……”
可纪无双又实在顶不住杨勉那一副装逼和说话带给她的好笑感,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勉有一个好习惯和一些坏习:好习惯那就是善于发现问题、反思问题;坏习惯则是包括做事、说话不经过大脑,但又不限于这些问题,具体他有多少坏习惯,以后再慢慢道来。
听到纪无双的呵呵笑声后,杨勉明白老毛病又犯了,为了缓解自我批评后的后遗症,忙大声喊道:“甄讷,怎么还不给你纪姐姐上茶?”
“呃,这就来。”甄讷在他的屋子里应道。
杨勉故作无奈的对纪无双说道:“哎,这个小家伙,搬进新家了,就一直在屋里忙他那些,说懂事呢,还蛮懂事。说不懂事呢,你看,我们在阳台看风景都这么久了,他连茶都没上。”
“大哥哥、纪姐姐,我去弄我的屋了,不陪你们玩了。”
“去吧”杨勉和纪无双几乎异口同声的应道。
纪无双见甄柔回了房间,轻声问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语气中,俨然有一种未来女主人的味道。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纪无双听了杨勉的讲述后,既羡慕又苦涩的说道:“二蛋,他们有幸遇到你,这是他们不幸之中的万幸。我怎么就没这般命好呢?”
生在乱世,哪能人人如此好运?任何一个人,不管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都会遇上一些不如意的事,心里有怨气是一件稀疏平常事,抱怨过后,平常心对待才是正常生活。
“你这不遇上我了吗?你以后只会好运连连!——其实我也觉得老天对我不公,我最大的心愿是做像你这样的大侠,……仗剑天涯、快意恩仇、惩恶扬善、欺男霸女……——这个欺男霸女用错地方了。哈哈,说错话了!”杨勉悻悻自圆其说,稍后又道:“谁知道,那老天爷把我这等练武奇才,给打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一个武道高手都没有,想去拜师学艺,还找不到师父,你说可气可恼不?”
纪无双对于杨勉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态度,是嗤之以鼻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她真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了。现在她真有些搞不明白,像杨勉这样的人,怎么一聊开了,变得像一个流氓一样。和他做出水车与这房子的奇人形象也相差太远了,这人说话和做事怎么都是两个极端,他人格分裂吗?
阳台上的二人,看看村子里的建筑、看看远山,时不时的插科打科彼此调笑、鄙视。调笑只能做为调节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一种方式,不能做为正途。
最终杨勉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次来江都,住几天?又要办什么事?”
纪无双从杨勉说出这些话时的眼中看出他的急切和紧张,心里一暖。他心里好像很怕自己像上次那样——匆匆来,匆匆去。纪无双心充满了温暖,轻声回道:“真想待到你烦我时才走,可我怕到了那一天,我也是不愿走了。”
“这是什么话,这里就是你的家,想待多久就多久,最好是一辈子。”杨勉心有所感,语气真诚。
纪无双刚才的话,或许是真的,再能干的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但是也有特例,就如纪无双这样的女子,把责任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哪能轻易地把自己给嫁出去?过着平淡的后院生活?她心里有所想,这很正常,但未必会把所想变成真。
纪无双眼睛微红,看了杨勉一眼后,又转头去看向远方,开口轻声说道:“认识你真好。”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在沉默的时间里,杨勉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表达了什么,愚蠢如杨勉这般,心里也是明白的。可如今刚和谢文姬订了终身,现在纪无双这不是表白的表白,他该如何面对?两个女人都娶了,享齐人之福固然爽,但杨勉自忖还没有那个魅力。以谢文姬一个商人的精明;以纪无双江湖女子的豪爽,是非分明的做人态度。她们能容得下自己左搂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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