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双幽幽的说道:“杨郎,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心思讲故事。哎,好吧,看样子不把山寨的情况讲清楚,怕是真走不了。”
“只要是结寨自保了,都会被定为匪人?”杨勉再次确认道。
“是啊,改不了的。”纪无双说道:“杨郎,你可知朝廷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师父的死因你也清楚了……”
杨勉听到这几句时,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用手势止住正要往下说的纪无双,蹙眉沉思,心想“纪无双的师父死于当时的叛军将领侯参将之手,——叛军将领侯参将,炎朝的江都守将?”想到这里,杨勉似乎明白很多,“那时很多被逼上山的人,其实是被那时的叛军所逼迫的,而那时的叛军成功后,摇身一变,成了正义一方的各路将领,那这些将领怎么会让他们以前所迫害的人,成为良民呢?”
啪,杨勉拍了一下脑袋,用力过猛,脑瓜子嗡嗡的。
纪无双见杨勉猛的给他自己一个脑瓜子,忍不住说道:“你干嘛,用那么大的力。”
杨勉忙应道:“没事,没事。纪姑娘,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你还是继续说下。”
“其实吧,据我所知,大概有八成以上被逼上山的人,都是被当今朝廷当初造反时所逼迫的,其中不乏高门大户。杨郎,当初我说,只要一旦上山,一生就为匪了。如今朝廷那会管你是良民还是恶人,上山了,都是他们要剿灭的对象。”
纪无双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洗白的机会,只是这种洗白也是九死一生……”
“呃,怎么个洗白法?”
“就是投靠朝中某方势力,待到日后有事时,以命搏前程……”
“说具体些,这种大而化之的说法,不可取。”杨勉再次打断纪无双。
纪无双对他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我得到消息,徐大膀子已投靠朝中某方势力,听说那股势力来头不小,这消息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当然你要问我他背后的势力是朝中的哪一位,这个只有徐大膀子才知道。”
这次杨勉等纪无双说完才问道:“那朝中有没有人去找过你?”
“有,但是被我给轰走了。”纪无双说道:“那人上山来时自称姓王,最初说是要我为京中马家效力,豪门大族。日后定会把寨子招安,许我一校尉官职。见我不为所动,又说那马家只是露在外面的招牌而已,而我要为之效力的是马家背后的主子。那个王姓之人,把他的主子一顿猛吹捧,说是如何如何的不得了,在朝中如何如何有势力,等等……。那姓王之人,最后见我还是不为所动,便威胁我说,那恶狼寨以投靠了他的主子,如果我不同意,就问我不怕恶狼寨来打吗?呵呵,如果那姓王之人不提恶狼寨还好,我还会恭送其下山的,当听到那恶狼寨以投靠其主,那我只能把他给丢下山了。”
啪啪啪
纪无双气恼的用手拍打着一双在她臀部做恶的大手,一边小说道:“坏人,你弟弟妹妹还没有睡呢。”
“呃,他们怎么跑你身上去了,不是我的意思啊。这么说,那姓王之人不是很惨吗?”杨勉胡扯道。
纪无双气恼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对付那种人,只能用这种手段,这样也绝了他背后主子再次派人上山来聒噪的想法。”
杨勉听了,不无担忧的说道:“你这样做,不是自断后路吗?”
“杨郎,我老鹰嘴山寨,虽物资贫乏,但在你的帮助下,依然可以自给自足,我对守住山寨还是有信心的。”纪无双倒是自信满满。
杨勉听了,却有些气闷,以一寨之力,对抗朝廷哪里有胜算,你说坚持三、五个月没有问题,这个应该有可能,可以后呢?倒时不用官兵来攻,只把寨子一围,日子一久,山寨因缺少各种物资,而引起的各种问题闹内讧了,到那时土崩瓦解指日可待,当下有些气苦的说道:“你呀,真到那时,官兵把寨子一围,山上缺医少药,盐油酱醋茶这些日常用品怎么办?你把问题想简单了。”
杨勉正在气苦。纪无双听了以后,反而笑了起来,轻声说道:“杨郎,你真是不知山寨的疾苦,山寨上有盐油就不错了,哪还能奢侈到酱醋茶。那如你所说,我老鹰嘴山寨也当找一靠山?你知道这一投靠某方,也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剑,要你干什么就要干什么?甚至他们可以把我们这些投靠的人,随手丢出去做他的替罪羊,难道你想我们也过上那样的日子”
这个问题太过沉重,为了能脱掉匪徒的外衣,却又要委身于豪门大族的门下,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样的情况,还真是进退两难,杨勉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在阳台上来来回回的折返走着,心里急速思考投靠世瑶公主的可能性,关键是世瑶公主是否卖自己这个面子。
杨勉快速思考着,上次给赵世瑶写的信已过去两月有余了,可现在也不见回信,难道她给自己写信只是为了调戏一下自己?大概是如此了,本来看了她的信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自己还发骚给她写个狗屁的“鹊桥仙”,可能因这词让她误会了自己对她的意思,可能在她眼中,自己还真是一个对天鹅存在不轨之心的癞蛤蟆。现在好了,信也懒得回了,说不定今生再无相见之日了。算了,不想她了,求人不如求己,实在不得已时,倒时带谢文姬去老鹰嘴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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