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主,你也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此时此刻,心里很受伤,你能不能给点补偿给我?”
“杨郎,你需要何补偿呢?”
杨勉一脸正经,满面正气的说道:“公主,你附耳过来,这些话不能入他人耳!”
杨勉可能用这招装作正经的样子,办着龌蹉的事多了,世瑶公主以然掌握他这样的习惯,于是把俏脸一偏:“呵呵,……杨郎,你这招在我这不顶用了,你还是用在谢文姬那里去吧!”
天宝三年九十二日。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陛下,这份是胡家案的折子,还请圣裁。”
皇上下首一旁的太监从一身穿紫色袍服的官员手中接过折子,转身轻轻走到御案前放下折子。
皇上没有直接看折子,而是对那紫袍官员问道:“魏爱卿,快坐!关于江都胡家案,三司已经结案?”
紫袍官员听了,也不矫情,向皇上鞠了一躬后,低着头便在左边一个锦墩上坐了下来,朗声说道:“皇上,江都胡家案,三司由刑部牵头,秘密派人去江都,以审结此案。——胡家所涉案件,证据确凿,不容置疑。现就等陛下圣裁了。”
“好,那朕就看看。”
坐在左边的紫袍官员,此时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看他那副静坐样子,如果不仔细观察,就像是一座泥塑。此人乃当朝刑部尚书魏鹏,官拜正三品。四方脸,棱角分明,脸上的皱纹多而深,犹如刀削斧凿出来的一般。他那大络腮胡子修成脸形的样子,看来这位魏尚书,很是在意他的胡子,只是不知道这个胡子修一次要用去多少时间。
半晌后,皇上看完折子中的上奏内容,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问那魏尚书:“魏爱卿,你对此案觉得该如何判才好?”
“禀陛下!臣以为:胡家享有江南五郡之地的专卖之权,有了这等厚恩,还做出如此之多恶事,当严惩!……另,此次胡家案发,皆是世瑶公主之功,如果不是世瑶公主以雷霆手段,那能如此起易拿下这等世家豪门?如果此次换作他人,只怕是后果难测。”
魏鹏做为皇上的近臣、忠臣,心里又怎不明白皇上这次的决心?对于此案怎么判,这本是三司会审后,依照炎朝律法由三司共同依律结案。但在胡家这案件上,因皇上的胡乱指派,本应是大理寺牵头的案子,最后被皇上硬生生的按在了刑部头上,虽说是暗中会审,这事儿办的也不地道嘛。这不,大理寺和御史台是出工不出力,到了最后结案时,大理寺和御史台都是一个态度:皇上派你刑部牵头办理此案,当然是你刑部说了算,我们签字盖印即可。
刑部尚书魏鹏在这件事上,心里对皇上也有怨言,现在既然那两家只是如附议一般,那我何必要当这出头鸟?——就这样,刑部尚书也就当起了缩头乌龟。魏鹏时常自忖“皇上如果问起胡家的罪状,他自当说清楚。公主这次因那杨勉被伤的神来之笔,也当说清楚。至于怎么判,那就是皇上你的事了。”
“魏爱卿,你也跟朕耍滑头啊?”皇上瞪着眼珠子看着魏鹏,这折子里只有案件的罪状陈述,并没有写判词,这是要推给自己啊,皇上对魏鹏心里的想法可是明白的。
“皇上,臣不敢!此案兹事体大,臣不敢妄下判决,还请陛下圣裁!”
“呵呵,还有你魏鹏不敢的?你的差事就是这样办的?”不知皇上此时是真怒还是假怒,但是,他那口气比先前可是严厉多了。
魏鹏听皇上发怒,心里忍不住哀叹,今日这事推诿不了,作为天子近臣,这个时候也只有当这出头鸟了。
“陛下,臣以为此案:所涉主犯流刑,从犯以律法量刑定罪!胡家财产折算后退赔苦主,余财上缴国库。”
“哈哈,魏爱卿,你心里早有章程,非得朕来给你挤一挤,你才肯吐实言。哎……多少年的臭毛病的了,都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有长进!”
“陛下,臣知错!”
魏鹏心里对皇上腹诽不已,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给逼出来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了,前些日子太子求朕放过胡家,这事你怎么看?”
“陛下,从道义上来说,我支持太子意见;从律法上来看,我不赞同太子的意见。”
“你这个老狐狸,把折子拿回去修改好了,三司用印,就尽快去办吧!另昭告天下!”皇上把折子拿了起来,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片刻后才说道:“立霖前些日子跑去江都了,肯定是去给立颖找麻烦,这个不肖子!……胡家那几个直接动手的,斩刑!”
皇上说完,便把那折子丢给了一旁的太监,又埋头处理其他折子了。
刑部尚书魏鹏接过折子,出了皇宫登上马车后,一脸的褶子显得更深了。他蹙眉思索良久,方才一拍大腿,他这时的思路终于是理清了。
“从整件事的表象上看:胡家打了不该打的人,惹恼了公主,皇上要为公主出一口恶气,就必须要收拾胡家,就这么简单。可从内在来分析,那就不简单了:皇上借给公主出恶气的机会,用三司会审的手段,打倒了江都胡家。那三司会审,只适用于大案、要案、朝中重臣,可如今被皇上用下作手段,把这三司会审用在胡家,这里的信息也很明朗了,——皇上要对胡家下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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