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好,我妈也好,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那个号的重量,我也逐渐清楚。
六年时间,
陈雄对我亲如父子,但下手却从不留情。
他教我很多东西,
上到出千术法,下至坑蒙拐骗,听声辨为,博古通今,无所不包。甚至是杀人技,也教导我最直观有效的那一种,出手必致命。
我逐渐知道,
原来老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逆转乾坤,活人魔术,偷天换日。
甚至如下棋一般,走一步,观十步,甚至三十步,而陈雄五大三粗,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千术是技巧,但却更是人心。
出千,
自古玩弄的就是人心。
六年时间,我跟着陈雄学,跟着陈雄看,出入的地方非富则贵,我见识过曾为人上人的超级富豪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丢下一纸遗书,从高楼跃下。
也见识过输红了眼的赌徒们,变本加厉,最后输得倾家荡产。
见得多,才能识得广。
我非常明白,在赌桌上哪怕是赢得,除了做局的庄家,从来没有真正的胜利者。而如我爹妈那样有名有号的大老千,最终也只能以家破人亡收场。
等我二十岁的时候,
陈雄找到我,告诉我可以出师了。
我点点头,沉默地背起包袱望向这个教导了数年的壮汉,数年时间,陈雄的双鬓花白,在教导我的方面,他不留余力,几乎倾尽所有。
我磕了头,
三下,拜师亦是谢父。
“天高海阔,凭鱼跃,这江湖会有你一席之地。”
“张石头,你可以独自去闯一闯,这江湖,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往后,你的小名就别再用了,从今天起,你叫张戒,戒赌的戒。”
“行走江湖,我陈雄没有别的给你,只留给你一句话。”
“莫要入局。”
陈雄上前一步拍着我的肩膀,重重地捏了两下,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情来。
莫要入局。
闻声,我眼含热泪,点点头。
昔日,号称千手的我爸,以及号称观音的我妈都是不自觉地入了别人的局,被迷了眼,才丢掉了一条性命。
而陈雄对着我说的这句话,是告诫,更是惊醒。
“叔,你的号是什么?”
我忍不住问。
“我的号?太久了,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不过我依稀能够想起,他们都喜欢叫我算熊,算无遗策的算。”
算熊?
我一怔,无奈摇头。
陈雄的体魄雄壮威武,不亚于棕熊一头,只是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哪里和算计能联系到一起。但我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千门这一行,
只有叫错的名,没有喊错的号。
临走时,
陈雄递给我一张字条。
“知道你的心里喊藏着恨,既然出世了,就该去解决掉,不要留下把柄。”
“这是你的破绽,也是你的心魔,只有过了这关,你才能算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你出师的第一个考验。”
字条上写着一个人的信息。
我眼中一缩。
这是小姨夫的。
当初侥幸逃过一劫,后将小姨折.磨致死的小姨夫的地址。
我重重点头,拎包上了火车。
一路南下,
我回到了家乡,而回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黄.浦江边站了好一会,我要告诉我爸妈,我学成归来,不会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然后我径直去了公募。
在小姨坟前,我买了她生前最爱吃的鸡蛋糕。
“小姨,你等着,你被那个男人生生折.磨致死,这个仇,我会帮你报。当年小姨夫留在我身体上的伤疤,就像一根刺,我会叫他血债血偿。”
说完,我就起了身。
陈雄说的没错,小姨夫是我的心魔,一日没有除掉这个心魔,我就算不上真正的出师,身上就还有破绽。
不过我没第一时间行动,而是回到小旅馆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
我早早地起床,在公园里溜达了一圈,脑海中勾勒着计划。
数年时间不见,
小姨夫混得着实不错,二流子出身的小姨夫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哪辈子的大德,在把我小姨折.磨死后竟然一路顺风顺水,傍上了富婆。
如今家底儿几百万,开豪车,住别墅,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我见不得他快活,
很快计划飞快成型,转瞬间我的脑袋里就有了计划,数年前我没捅死他,才叫他折.磨死了我小姨,而这一趟,我要让他万劫不复。
正想着,
胳膊忽然被碰了一下,我敏锐地生出了警兆,下意识地就要反击,不过随即我强行压下这种冲.动。
扭头一瞧,便见到一个姑娘正走在我身边。
我眉头皱了皱,开口道。
“姑娘,你有事?”
这姑娘生得十分漂亮,大长腿,小蛮腰,穿着皮裙屁.股,头发刚刚过肩膀,看起来妥妥的甩短视频上那些美颜美女们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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