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夏鸣在屋内踱步,眉头紧皱,脸上尽是复杂之色。
“昨夜派出去的人就没一个回来的?”夏鸣顿住脚步,神色凝重的看着一旁的谋士。
谋士低眉道:“回国公,他们该是都死了……”
夏鸣闻言面色剧变,语气愤怒,“都是一群废物!这就是你挑的人?”
事未办成,还折损了那么多的人,夏鸣如何不气愤。
“国公恕罪,是属下失策了……”
谋士低声道,昨晚刺杀皇帝一事他分明部署周全,却不料还是未能伤得皇帝分毫。
夏鸣冷声道:“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国公放心,不会有人查到咱们头上的!”
夏鸣点了点头,他该再想其他办法才是。可他们却殊不知,这一切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国公大人,大事不好了!韵容华出事了……”有侍从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她能有什么事?”夏鸣不悦的看向传话的侍从,语气很是不耐烦。
侍从说话时声音都不免颤抖,“韵容华买通杀手谋害昭婕妤,皇上已经下旨,赐韵容华白绫……”
“你说什么!”夏鸣顿时怒不可遏。
那日他们父女二人达成了协议,要他派人杀了昭婕妤,他便打算昨夜一起动手。
可如今皇上知道是她想杀了昭婕妤,那会不会也查到了他的头上?
“本官要去见皇上!”夏鸣思忖片刻,大步走了出去。
正院里
“皇上昏迷了一天才醒,如何能不顾手上的伤就下床……”沐梨轻轻的将男人手掌的纱布解开,语气带着些许的责怪。
“不过是伤着了手,如何不能下床来?”他不过是想赶紧看到她罢了。
君冀看见女子眼底的那抹心疼,眸光幽深,笑意分明。
“皇上还笑……”沐梨抬眸,对上男人那隐含笑意的眸子,抿唇道。
纱布被解开,那道伤口隐隐又渗出了血,甚至能看到里面翻滚的皮肉,让人触目惊心。
这时,李德走了进来,“启禀皇上,辅国公求见。”
闻言,男人的脸色冷了下来,“让他进来。”
夏鸣撩开衣袍跪下,拱手道:“臣参见皇上,昭婕妤。”
“辅国公来是为了夏氏一事?”君冀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皇上恕罪,小女闯下如此大祸,便是死也是不为过的。”夏鸣面上气愤至极,话音间却字字铮铮。
他虽然是低着头说的,可余光一直在瞥着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
心中忍不住暗骂,昨夜的那些人还真是不中用,竟然未能伤到他分毫。
“是吗?”君冀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把玩着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朕还以为夏氏所做之事辅国公是知晓的……”
男人的语气微微上扬,说出的话让夏鸣后背发凉。
他立即道:“小女所做之事臣是一概不知情,若臣知晓,那是定然会阻止。”
夏鸣义正严辞的说着,此时他心中的大石头也慢慢落地,只要皇上没查到他头上来就好。
至于昨夜的那些刺客,那便全都推到他那个好女儿身上吧,就全当她最后为辅国公府做的一件事了。
“皇上,辅国公如此这般,看样子还真是不知情呢!”沐梨挽着男人的胳膊,轻笑着道。
夏鸣眉头微皱,这昭婕妤像是话里有话似的,可眼前他又能说什么呢?将辅国公府撇干净才是要紧的。
“小女心肠歹毒,臣替她在这儿向昭婕妤赔个不是。”夏鸣朝沐梨拱了拱手,言语间带着歉意。
沐梨轻轻“哼”了一声,看向身边的男人,二人眼神微动,君冀薄唇微勾,轻拍了拍她的手。
夏鸣跪在地上,却没听到男人开口,心中涌上一阵不安,额头上也不断冒着冷汗。
“辅国公……”男人开口,“夏氏做出此等恶毒之事,你这个当父亲的也有不教之过。”
“皇上说的及是,臣知罪!”夏鸣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应道。
君冀凝目,“既然如此,待回宫之后你便卸下兵部尚书一职吧。”
夏鸣虽然心有不满,可对上男人冷冽的眸子时,也只得应下,“臣遵旨。”
皇上对辅国公府本就有防备之心,这些年来他一直谨小慎微才未被抓到错处。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舍弃兵部尚书一职了。
“退下吧。”男人垂眸,继续把玩着女子的小手。
夏鸣正要退出去,可迟疑了一番,还是道:“皇上,可否应允臣去见小女最后一面?”
沐梨心中了然,这是该要去堵夏韵的嘴了,这辅国公也是狠心之人。
只见上首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臣多谢皇上!”夏鸣这才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沐梨忍不住道:“皇上,这辅国公府……”
没等她说出,君冀便伸出手抵住了她的唇,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阿梨放心,一切尽在朕的掌握之中。”
“现在辅国公府还动不得,朕需要辅国公府制衡顾家。待来日齐王起兵之时,便是顾夏两家落幕之日。”
君冀看着她,眸中柔意轻泛,却隐着无限的冷意和森寒。
沐梨眸子闪了闪,她忽的扯了扯男人的手,“皇上,齐王当真会造反吗?”
这时男人还低笑一声,“朕的这个六弟,野心昭然,觊觎朕身下的位子已久了。”
“不过阿梨放心,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朕一定早早将阿梨送出宫,远离这些纷争……”
“皇上别说了……”这下换做沐梨用手抵住了男人的唇,她轻轻的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若真有那么一天,臣妾哪也不去,就在皇上身边,陪着皇上。”女子唇角倏尔一弯,这一笑,眉眼弯弯,极为动人。
沐梨想的是她如今已经成为了男人的嫔妃,若真是有那么一天,顶着皇帝宠妃的名头,她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何况齐王虽将安阳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他人却暴虐无道,这样的人不得民心,即使有心篡位,沐梨也不信他能赢。
“这一生,能得阿梨如此,也不忘此生了……”君冀轻揽着女子的肩膀,他垂眸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
今日夜里,东院便传来韵容华夏氏自缢而亡的消息。
“娘娘,东院那位……殁了……”长袖进来,轻声回禀。
沐梨眼神毫无波动,夏韵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她对皇上的满心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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