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州苦笑道:“长生仙长,如果适才我不问那三个问题,说不定你还有可能放我一条生路,以显得你大人有大量。但现在,你绝不可能放我逃生,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欺我呢?”
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可惜啊,武道修仙多年未见,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却又不得不将之杀死,真是可惜啊。” 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孟九州说的一点没错,他的确是有意要杀了孟九州。
孟九州说道:“你既有意杀我,我还有几个问题,不知你能否回答一下,以解我心头之秘。” 见长生点头,孟九州问道:“长生仙长,你曾任茅山派掌教,却在正当壮年的时候自愿卸任,闭关修炼。而你刚一卸任掌教之职,静慧也就是慧灵子就因为几株灵药而被逐出了茅山派。我现在知道了这是你和慧灵子一起谋划的,难道那时候你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从而未雨绸缪,要让慧灵子炼地灵丹以求突破境界吗?”
静悟、天龙子、王神符听了孟九州的话之后,都是大吃了一惊。孟九州的话中之意这三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这分明是说龙灵子被逐出师门,以及炼制地灵丹,都是由长生暗中指使的。这怎么可能呢?但这三人心中稍一思考,再联想到一些情况,却又觉得孟九州所说未必没有道理。三人一起看向了长生,看他如何回答孟九州这个问题。静悟的表情有些激动,显然孟九州这个问题已经刺激到他了。
长生沉吟了一下,说道:“不错,我执掌茅山派后,有权查阅历代茅山派掌教的笔记。以自身的修为结合笔记中的记载之后得出结论,我的大限已经不远。因此产生了炼制地灵丹以求突破的想法。可地灵丹炼制不易,光是原料这一块,就难以收集齐全。因为有几味原料只有与我茅山派为敌的几个门派才有。如果让他们知道是我想要炼地灵丹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得到这几味原料的。” 说到这里,长生停顿了一下,毕竟事涉龙灵子,静悟就在旁边,有些话他却不好说了。
孟九州接过他的话说道:“因此你就想让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在茅山派以外的地方炼制地灵丹。只要这个人没有茅山派的身份,想来他得到那几味原料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强了,是吗?”
“是的。” 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当时龙灵子刚刚进入积精炼气境界,但他那时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想有所突破基本是无望了。因此我就找到他,让他借故脱离茅山派,炼制地灵丹。我答应他,除了那几味原料之外,所有的原料都由我提供。地灵丹炼成之后,可以分一粒给他,让他可以有机会试一试能不能有所突破。可他提出要我收他的儿子为徒,并且将来地灵丹炼成,还要分他儿子一粒。” 长生说到这儿,又朝静悟看了一眼,停了下来。
孟九州说道:“你肯定是同意了,不然的话,龙灵子也不会照你的计划行事了。”
长生点头说道:“我察看了静悟的根骨,发现他资质极佳,就答应了龙灵子的要求。就算炼成了地灵丹,能不能有所突破还是未知。我自然也要找个弟子传承我的衣钵。静悟既然资质不错,那岂不是两全其美,我和静慧也都可以安心。”
“想来龙灵子得到那几个修仙门派的原料,你也在暗中出了不少力吧?” 天龙子本来一直在边上倾听,现在却突然发问道。
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不错,龙灵子虽然是积精炼气的境界,但他的境界太低。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有什么行动,我都会派遣这头银尸暗中保护他。有几次他险遭不测,如果不是这头银尸的话,只怕他早就死了。” 这话却是说给静悟听的了。孟九州、天龙子、王神符三人看了看静悟的脸,发现静悟好像没什么表情,一脸的漠然。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这头银尸,从而猜想到龙灵子背后,是你在指使吗?” 天龙子又问道。长生的这头银尸在修仙界也算小有名气,如果让人发现银尸在暗中保护龙灵子的话,只怕长生马上就会暴露出来了。
长生摇头道:“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龙灵子才会动用武力。一般他都是和人交换原料。他已经不是茅山派弟子,甚至在一般人眼中,他和茅山派还有仇。交换起来自然方便一些。”
孟九州插话道:“他用来交换的原料,想来也是你交给他的了?”
长生笑道:“再怎么说我也当了好几年的茅山派掌教,总会有些好处的。”
天龙子问道:“你就不怕事发之后,引起修仙界的争端?”
长生还没有回答,孟九州说道:“他自愿卸任茅山派掌教之职,就是怕引起修仙界的争端。如果事情暴露,只要茅山派将他逐出山门,此事自然也就与茅山派无关了,只是他个人行为罢了。长生仙长,看来你对茅山派还是很有感情的啊。”
长生正色道:“茅山派是我师门,我纵然不能将它发扬光大,却也不愿为了我一人,而让茅山派陷入困境之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孟九州一怔,没想到长生竟然为茅山派想的如此周到。但转眼又一想,却是有些明白了。长生所做之事,难道茅山派内真的是一无所知吗?恐怕不见得吧。茅山派只是对此事乐见其成罢了。此事如果成了,长生总归是茅山派的弟子,到时茅山派平添一位炼气合神的高手。此事如果不成,甚至泄露出去,茅山派也没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将长生逐出门派罢了。反正长生大限将至,也活不了几年了。
修仙界说到底还是要以实力来说话的。长生所作所为,虽然有违修仙界规则之处,但眼看茅山派有可能增加一位炼气合神的高手,整个茅山派都对长生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开方便之门。这只怕也是长生的计划执行得如此顺利,龙灵子最终能炼成地灵丹的重要原因。如果没有天龙子横插一手的话,只怕这地灵丹早就到了长生的手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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