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之间曹文诏带领大军已经在烟台棱堡堵两个月的门了。
“曹将军,我带着臬司衙门的兵来支援你了。”卢象升一进军帐就大声向曹文诏通报自己的目的。
“卢按察使,你怎么来了,你来了,青州城还有兵守吗?”
“无妨,青州城固若金汤,我只带了两千人,留了一些人和民壮在青州无惧那些普通贼人。”
听见卢象升这么说,曹文诏也不好反驳,他只能把卢象升安排在后面,希望这个大爷不要出来搅局,好好的当他的战地观光团,这战阵之事还是别让这些文官掺和的好。
除了让他头疼的卢大爷以外,现在还有一个困难摆在了曹文诏面前,粮食不够了,要是军饷没了还可以拖欠,可是粮食没了士兵真得饿肚子。
没了粮曹文诏可约束不了这些大头兵,到时候这些大头兵要自己去找吃的再在山东刮地皮。
士绅那边也回信了,粮食可以给,但是得拿战绩换,士绅老爷们也不是开善堂的。
曹文诏带着几万大军驻扎在烟台寸功未立,而且由于曹文诏不敢分兵剿匪,导致现在澳宋贼人没被赶跑,山东的匪患反而更严重了,有些盗匪甚至已经成了气候,有了自己的组织。
这种情况你是士绅会甘愿拿出粮食给朝廷大军白白消耗吗?
作为朝廷节制的正规军,曹文诏也曾向上求援,但是上面答复就是:“没钱没粮,请将军自行筹措,等以后有了钱粮再补发欠饷和口粮。”
没办法现在朝廷就是没钱,上半年刚在宁锦打了一场大仗,下半年天启死了又得给他办一场风光的葬礼,再穷不能穷先皇的身后事。
倒不是朝廷和崇祯偏要穷奢极欲,讲排场,装面子,实在是没办法啊,要是在先皇的葬礼上省钱,人家不会夸你节俭会过日子,只会骂你没孝心。
甚至会在心里想,朝廷是不是要完蛋了,连给死人的钱都舍不得花,肯定是出问题了,我是不是要找下家了。
所以这就不是一笔经济账,省钱办葬礼,会导致朝廷和皇家的威望降低,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以后想恢复威望花的钱更多。
这也是很多古代封建统治者和大家族的行事逻辑,越是败落了越不能省钱小气,不然完蛋的更快,必须要打肿脸充胖子,让大家看看我们家族还有实力,一时半会崩不了,稳定人心的把戏罢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苦了曹文诏和他手下的士兵了,有限的财政必须用在最要紧的地方,长城九边的钱粮自然是不敢不给,最多少给或者拖欠一段时间,而没那么要紧的山东剿贼就先自己想办法吧。
没办法了,曹文诏决定再进攻一次,就算打不下澳宋贼人的城池,也得向士绅表明价值,赚不到功劳也得弄点苦劳。
俞化龙看到对面终于沉不住气了想要进攻了,这两个月了憋死他了,对面的将领明显不是水货,这两个月防守的滴水不漏,硬是没让俞化龙找到偷营的机会。
但是他不着急,作为熟读明史的人,他知道大明朝廷的财政有多糟糕,所以他料定这场消耗战对方会先出招。
看见对方这次进攻规模还不小,于是俞化龙下令:“不再保留火力,尽量杀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次曹文诏可是出了几乎全力了,一万多战兵加两万辅兵全押上去了,就留了骑兵和自己的亲兵督战队,只要自己手里在大规模的骑兵,澳宋贼人就没办法真正击败自己。
“将军,卢按察使求战。”
“不准战,让他守好我军的后方和侧翼。”
接近四万人向烟台棱堡冲去,俞化龙在城墙上看见的就是一片无边无尽的人海,即使棱堡上的火枪火炮,还有奇山炮台的火炮全部开火,对于这无尽的人海来说也是“沧海一粟”。
而且明军也学精了,绝不扎堆都是分散冲锋,绝不给澳宋打“保龄球”和“串葫芦”的机会,这次他们还带改良的云梯和吕公车,可以有效的帮助他们登上澳宋人的反斜面城墙。
“看来对面这次来的才是精锐,而且将领也绝对是久经战阵之人,不是那些卫所兵和家丁能比的。”俞化龙站在城墙拿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和刘志伟讨论战况。
“是啊,这群明军的军事素养明显要高的多,而且士气也不错,能承受了这么猛烈的火力冲锋。”
他们站在城墙上也不怕明军的炮火,毕竟明军的炮火要是能推上战场并且还让它进入射程向城墙成功开火,澳宋炮台上的炮兵都得吃处分。
加上澳协军澳宋这边的火枪手才一千多人,等敌人过了火炮射程到达城下后,这点微薄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挡上万人的大军登墙。
不过明军改良的吕公车有限,而且由于目标太大容易遭到炮火打击,最终只幸存了两辆到城下。
靠着这两辆吕公车,一些明军刚想上城墙,然后就被澳宋人的燃烧弹给攻击了,一下整个攻城车都燃烧了起来,但还有几个跑得快的明军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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