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不是我养的,我们去救鹰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个也被抓了就带出来了,顺手的事儿,这啥呀?”
他蹲在地上一边查看阔克的情况一边说道:“这个在新疆有很多年的说法了,红柳娃,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就写过,从那个时候到现在,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见到过,尤其是乌鲁木齐周围,它们也不害人,就是喜欢偷吃的,来往的商队总会被它们偷点东西,你要是想放了的话,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了就行。”
“这只鹰挺长时间没吃东西,先稍微让它吃点东西再说。”
容远脱了外套折好以后放在了沙发上,他挽起袖子从塑料袋里提出一袋牛肉来,径直走进厨房,我和刘朝荣倚在门口看着他。
容远的动作不急不缓的,他拿出菜板子冲洗干净,把牛肉切成了拇指大的肉条,随后又兑了半碗温水进去,最后又将牛肉拌了进去。
他忙活的同时还不忘解释:“兑点温水能让它肠胃好受一点,同时补充点水份,我这次先少喂一些,看看它的状态,不过这只鹰的底子不错,应该问题不大。”
刘朝荣怕我不放心,还在旁边帮着解释:“小兄弟,你别看容远长得文质彬彬的,在野生动物这块儿他比我懂多了,以前我们一起去过野外,他的身手哦,可太牛了。”
容远笑了几声,“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又不是相亲来的。”
他拿着那半碗肉走向笼子,这笼子的门的底下,也没有锁,不然估计早被那个红柳娃打开了。
容远把动作放得又缓又轻,尽量不吓到阔克,他把碗放进笼子后摘掉了阔克的眼罩,紧接着就盖上了黑布,不再打扰它。
虽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是能听到鹰喙敲击在瓷碗上的声音,看来它这是开始进食了。
这时旁边的红柳娃也不嗑瓜子了,两只眼睛就盯着容远看,容远又翻了翻口袋,拿出一个小面包递给它,红柳娃接了过来“撕拉”一声就把包装袋撕开了,娴熟得很。
容远站起身把塑料袋递给刘朝荣:“里面都是一些速食,给你平时用来应急。”
说完他从外衣兜里掏出一个纸信封递给刘朝荣:“把医药费还掉吧,剩下的平时用,佟叔让你不要过得太糙了,身体扛不住。”
刘朝荣嘿嘿笑着接了过来,当场数出一半来给了我,我也没拒绝,看样子他是饿不死的。
不过我注意到了容远口中的佟叔:“是那个凶巴巴的给我铃铛的老爷子?”
容远听到我的话一下笑了:“对,他平时对谁都是那个样子,以前他身子骨好的时候经常带着我们去山里救助这些小东西,但是现在干不动了,他很看好老朝,不想他生活得太苦。”
刘朝荣听到这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捋了捋自己那几根乱糟糟的头发。
这时大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是两声,是我那个傻大哥回来了。
刘朝荣跑过去打开门,就看见张海两只手提满了各式各样的吃的。
他进来一看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哎呀,来且了,得亏我买得多,来来,一块吃,这小伙子长得真挺立整。”
我看着张海小声说道:“哥,这是你家吗?”
他瞪了我一眼:“爱吃吃,不吃滚。”
容远在旁边看着我们你来我往的撕巴,反而挺高兴,他礼貌地冲张海道了谢:“谢谢大哥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后面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你们快吃,别凉了。”
张海听他这么说也不强求了,毕竟这不是东北,强行扣留他人吃饭也不太好。
容远跟我们几个挨个打过招呼,又叮嘱刘朝荣:“我会在这边待几天,有事儿再跟我说。”
说完他就出了门,可他这边前脚刚出门,后脚邻居的门就开了。
这栋楼一梯三户,中户的门打开以后,一个矮小的胖老太太探出了头,看到容远她皱巴巴的眼睛都开始冒光了:“二舅,你来了?”
这一声二舅给我整懵了,这老太太怎么看也六七十了,容远撑死也就三十岁,这是什么鬼辈分。
刘朝荣一看那老太太冒了头,就像见了鬼一样飞速把门关上了。
我凑到刘朝荣身边小声问道:“这是容远的外甥女?这么成熟?”
刘朝荣趴在猫眼儿上边看边说:“啥呀,他俩才不是亲戚,老太太原来有个孩子,去世了,没两年老伴也走了,后来就得了老年痴呆,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非说自己还小,说容远是她二舅,这老太太我可不敢惹,你看你看,又开始了。”
说着他就把猫眼的最佳观赏位让给了我,我凑过去一看,就看见小老太太掏出一个弹弓来,拉着容远就往楼下走:“走二舅,你还带我打鸟去!”
容远一脸无奈,但是他好像已经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耐心地解释着:“今天天气不好,根本没有鸟,等哪天不刮风了咱们就去。”
这小子果然有经验,这个承诺和爱你一万年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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