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农雅思换水泥的时候,是有些想当然的。
她当时忙晕了头,要拉住到处跑的时母,要照顾时祥瑞,还要应付那么多来换面包的幸存者。
看到那几包水泥的时候,农雅思已经收了一大堆的衣服。
她只是灵光一闪,觉得可以把时家篷布后面的那个厕所修一修。
却没想过,自己根本不会修厕所。
更遑论现在她们现在还要修一条路出来。
但时月白决心要去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改变她的决定。
到了第二天,时二嫂和农雅思两个人刚刚睁开眼睛醒过来。
时月白就给两个人,一人发了一块布,
“我们现在的条件很辛苦,既没有铲子,也没有搬运石头的车子。”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够用手,把石块放进布里,再用布把那些碎石头挪到前面去。”
时月白给两个人指了一下方向。
目前时家篷布的所在地,位于一座垮塌了的大桥桥墩底部。
这里算是最脏乱,垃圾最多,碎石也是最多的地方了。
所以团队里的人,都不爱住在这里。
他们联合起来,把时家人和怪怪赶到这边住。
而他们自己则群居在桥下更宽阔干净些的河床里。
公共厕所在桥墩的上方,处于垮塌及半掩埋状态。
按照时月白的意思,她们需要徒手搬运石块,把桥墩下的这山一般的碎石清出一条路。
搬运的碎石,则堆积到时家篷布前方。
形成一堵天然的障碍堆。
“这样,就把我们和整个团队隔开了。”
农雅思看向时家的篷布外。
时月白点头,无所谓道:
“就是要隔开,否则我们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厕所,不就给他们免费上了吗?”
想得美!
以后谁想来时月白家上厕所,得付费。
农雅思看看时二嫂,时二嫂早已经转身去搬石头了。
反正时月白的话,不能不听,还不如早点儿把分配给她的活儿干完。
农雅思也急急忙忙的转身,她们把碎石头一块一块的放到布上。
再抓着布的四个角,把碎石头搬运到时月白指定的位置。
时幺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想要去帮忙。
时月白抬起手里的长棍,跟个监工一样,
“去写字,‘天’字写80遍,‘地’字写90遍,‘人’字写100遍。”
“写完这些字,5以内的加法做100道,再出来干活。”
她安置完时幺幺,又看向时母。
时母生了孩子,跟没生孩子一样。
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生了个孩子。
醒来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到处跑。
连看都不看时祥瑞一眼。
在时家的所有人,时母就只乖乖听时月白一人的话。
见时月白看过来,时母本来要起身想跑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坐好,看着时月白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嘿嘿。”
时月白捏着眉心,指着篷布里的那一堆火,
“妈,你把火生了,不准烧到其他东西,然后把水烧热,你先洗个澡。”
时母浑身比时幺幺和时二嫂脏多了,生完孩子后,时月白也没空管时母如何。
农雅思倒是给时母换上了成人安全裤接恶露。
但时母自己不知道更换安全裤。
加上生前生后都没有清洗过自己,所以如今的时母已经臭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是个很溺爱孩子的母亲,至少对时月白来说是的。
因为是时月白的话,时母立即坐到火堆边上,开始拨弄里头的火炭。
今日的天气突然变得很冷,团队里的那些幸存者瑟缩着脖子,套上了长衣长裤,走到时家的篷布外面。
时家篷布前面,那片空地花纹外围,已经堆上了一条细细的碎石线。
昨天晕倒在花纹边上的几个幸存者,已经被他们各自的家人拖了回去。
大家知道时月白的规矩,不让进入石子花纹铺成的区域。
于是有人站在石子花纹外面,扯着喉咙喊,
“时月白,时月白?今天有没有面包换?”
时月白板着一张脸,坐在篷布里头没有说话。
她的面前放着一只很大的水盆。
农雅思正在清理篷布后面的石头,闻言,立即拿着几个小面包出去,冲外头的人说,
“月白说今天要换水泥,十包水泥一个面包,有多少水泥,都可以搬来换。”
外头,一堆拿着衣服的团队幸存者,嘴里立即发出不满的声音,
“凭什么只换水泥?”
“我们知道你们要换衣服,昨天出去拾荒,找了不少新衣服回来。”
“就是,新衣服怎么比不上水泥了?凭什么搞歧视?”
农雅思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说,
“要换就换,弄来水泥了就换。”
她转身,拿着那几个面包又进了篷布。
今日她的事儿有些多,根本就没时间跟这群团友磨叽。
“等等,等等。”
有个幸存者手里举着一箱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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