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白坐在一堆拾荒来的新床单面前。
不得不说,时幺幺真的是个拾荒小天才。
她完美的领会到了时月白的意思。
跟着易辙等雇佣兵出去拾荒时,找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新的,没有拆过包装袋的。
其中就有一大堆的新床单。
虽然上回易辙带她们去拾荒的地方,是一条垮塌了的夜市街。
可并不妨碍这条夜市街上,有很多卖生活用品的店铺。
那种九块九包带回家的床上用品店,也有不少。
时月白刚刚拆开一条新床单,她想用两条床单缝起来,给自己做一件新的衣服。
身上这件缝缝补补过后的衣服,实在是太臭太破了。
有很多地方,都被时月白磨得很薄。
等时月白再折腾个几日,她身上的衣服会到处是破洞。
躺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的时母坐起身,她在昏黑的光线中,歪着脑袋问时月白,
“宝贝,你在做什么?”
时月白头也没回,“给自己做件衣服。”
话刚刚落音,时母就从床垫上爬了起来,走到时月白的身边。
她的手腕上还锁着锁链,但双手已经动了起来。
时月白侧头,看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了一个针线包。
真皮的针线包上都包了浆,但时母熟练的拿出了里面的针线。
又挑了挑时月白手上的两块床单。
找到了两条青色的,上面花纹一模一样的床单。
时月白见时母动作迅速的穿针引线。
她急忙找到了时幺幺写作业用的那个太阳能灯。
时月白将灯打开,手里捧着灯来到时母的身边。
时母看了时月白一眼,脸上带着微笑。
可能因为时母在泳池里,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白昼一般的照明灯,印在时母的脸上。
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鱼尾纹,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的慈祥和蔼。
无疑,时母平常疯疯癫癫的,也从不管时祥瑞和时幺幺如何。
但她对时月白,却是发自骨子里的疼爱。
这样的疼爱,不会因为她的精神不正常而消失。
“我们月白已经是大姑娘了,月白从小爱干净漂亮,妈妈一定会将这条裙子缝得特别好看。”
时月白就坐在时母的身边,安静地看着时母一针一线地缝着床单。
过了差不多个把小时,时月白抬起自己的手,将肥大的手掌贴在时母的脊背上。
往时母的身体里灌着脂肪能量。
这个时候,时母就会从手中的针线活里抬起头。
她看着时月白,充满了慈爱的笑弯了眼睛。
经过了这么多次,往别人的身体里灌注脂肪能量。
时月白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经验。
她调动自身脂肪能量的速度快了许多。
平常要往别人的身体里灌一两的脂肪能量,大约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但现在时月白只需要一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她就让时母的体重增加了一斤。
这么多天来,时家的人不吃不喝,体重也没有减少。
更不像团队里的其他人那般,面黄肌瘦,神情萎靡不振。
甚至在把自己清洗干净之后,时家的人个个都是面色红润,眼神有光。
在保证自身能量需求的情况下,高强度的劳动作业,只会不断的锻炼时家女人们的体魄。
“月白,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时二嫂从床垫上坐起身。
农雅思和时幺幺都还没醒。
但时二嫂的耳朵特别灵敏,她能够听到很远的地方,那异常的声音。
即便是在睡梦中,时二嫂也能突然惊醒。
时母依旧低头缝着床单,时月白回头对时二嫂说,
“团队里有人来了。”
一听这话,时二嫂的脸色便惨白惨白的。
方才的动静闹这么大,时二嫂是知道的。
但是她的眼睛看不见,只以为外面来了变异兽,还紧张了好大一会儿。
结果外面那几个试图翻墙的人跑了后,又没有了动静。
也不见有变异兽冲进她们的篷布里来。
时二嫂渐渐的放松,让自己沉入了梦乡。
结果这才睡了多久,团队里又来了人。
“月白,应该有二十来个人。”
时二嫂提醒时月白,她的手里握紧了手枪,脸对着篷布的方向。
肉山一般的时月白,艰难的滑动着平板手推车,
“我出去看一看。”
等她滑动着手推车到了篷布的边上,那二十几个团队里的男人,已经走到了时家的碎石围墙外面。
“就在这里,那是一个丧尸。”
“对,没错,是丧尸,不会有正常的人长成那样!”
开口的几个男人浑身打着哆嗦,朝着团队里的其他人,比划着那个嫁衣女鬼的长相。
时月白掀开了篷布,就坐在一片石子花纹的里面。
她的眼神讥讽。
时二嫂摸索着走出来,
“什么丧尸?如果有丧尸的话,第一个吃的就是我们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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