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敌军攻打至盛国京都城外。
“听说了吗?萧将军和萧大公子全都战死了,盛国的大难要来了,我们快跑啊!”
“那萧二公子呢?”
“失踪了!十有八九也没了!”
“他不是猎得白虎,是福泽吗?怎么也……这样不中用!”
“有时间在这儿说什么福不福的,还不如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跑!听说敌军最喜欢扫城了!”
“什么扫城?”
“清扫打下来的城池呗!钱财拿走,美人抱走。”
“完了完了,天都要变了!”
……
周府。
周夫人忙着整理东西,周时蔚从街上回来,失魂落魄的。
“蔚儿!”周夫人扶住跌坐在地上的周时蔚。
“母亲……”周时蔚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他死了……”
周夫人拿出帕子,帮周时蔚擦眼泪:“没有,他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他们都说,他死了……”周时蔚仿佛听不见周夫人的话一般,眼泪依旧止不住。
周夫人抱住周时蔚:“他没有死!我们去找他,我们离开京城,去找他,他一定没事!”
“找他?”周时蔚愣住了,“对,我们去找他,他一定还活着!”
说着就起来,回房间收拾了包袱。
周夫人指挥着家丁,将家财能装箱的,全部装箱,不能装的,砸了也不能留给敌军!
半个时辰后,周时蔚带着小厮回来,一人身上背了一个大包袱。
就在这时,门童回来禀报。
“夫人!萧小将军!他……”跑的太急,门童气说不上来。
周时蔚红着眼睛,晃动门童的肩膀:“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他,他回来了!”门童说。
周时蔚松开他,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他回来了?他没事了?”
门童咽了咽口水,继续说:“萧小将军独自带了不过百兵,从西边赶来,在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的地方,与敌军厮杀……”
周时蔚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被小厮扶住了。
门童继续说道:“城中人说,萧小将军是以自身为城中人争取逃离京城的时间……”
周夫人厉声吩咐小厮:“带少爷上马车!我们即刻离开京城!”
“母亲,我不走!”周时蔚大声说。
“蔚儿!你就在这里能干什么?!”周夫人说。
“等他,我想等他。”周时蔚看着周夫人。
周夫人不忍心,却不得不说:“你以什么身份等他!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值得吗?”
“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周时蔚神情恍惚:“对……我没有身份……可是,娘,我还是想等。”
周夫人顿住了,她这个儿子,和自己多像啊!
当初他爹走的时候……
“好!留下!娘陪你留下!”周夫人站起身,遣散了家丁。
只有周时蔚的小厮和周夫人身边的小菊留了下来。
……
萧凛沅带着不到一百人的军队,坚持了三天,最终全军覆没…
萧凛沅被砍下头颅。
敌军当晚就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晚会,休整几日后,直逼京都。
这时候的京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皇帝都跑了。
往日繁华的京都街道也变得一片荒芜。
敌军很轻易地就进了京都,第一件事就是将萧凛沅的头颅高高挂在城门之上。
出门找吃的的小厮和小菊知道这件事后,急忙跑回周府。
“先生!夫人!敌军进来了,萧,萧小将军的头颅被挂在了城墙上!”小厮声音嘶哑地禀报。
周时蔚听到后,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慌乱着抓住周夫人的手:“母亲,我要出去,我想去看看。”
周夫人痛心不已:“娘陪你去!”
周时蔚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血,往外走去。
周夫人以前没少在京城里面跑生意,一路上凭借对京城的熟悉,躲过敌军的搜索。
在距离城门不过二百米的位置,周时蔚抬头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头颅,真的被挂在了城墙之上。
记忆中的肆意少年,头发凌乱,脸上更是脏乱不已,之前笑起来很好看的一双眼睛,现在满是恨意!
周时蔚拉住周夫人:“娘,我们回去吧。”
“不去城门了?”周夫人多日未曾整理的发髻早已凌乱不堪。
曾经贵妇人影子,现在一点儿也找不到了。
周时蔚好似终于醒过来一般:“不去了,娘,我们回府吧。”
周夫人愣了两秒,带着周时蔚回府。
一回府,周时蔚就在周夫人面前跪下:“娘,孩儿不孝。”
周夫人连忙蹲下:“蔚儿这是干什么,娘愿意的。”
“娘从小养尊处优,何时这样过。”周时蔚拂过周夫人额角的碎发,“是孩儿不孝,让母亲这样担心。”
刚说完,周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时蔚便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次吐完,周时蔚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好像解脱了一般。
周夫人连忙掏出帕子,为周时蔚擦拭嘴边的血,但没有用,帕子都浸透了,血怎么也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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