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五百人,蒙面、无甲、两眼喷火、身体不住抖动着,有些人拿兵器的手,都在一颤一僵的……
从埋伏到现在!他们在这密林蔽日的未化冰雪里,不吃不喝、不声不响都快七小时了。
真不容易!
而他们要干掉的人,之前就在眼皮底下,晒着太阳吃着喷香的烤肉!后面又是跑马,又是溜冰,又是打情骂俏,硬是耍了五个多小时!
而他们只能更加地一动不动!饿着肚子、冻僵手脚,连喷嚏都得憋着!憋不住?会有人帮他放血。
苦逼到怀疑人生!
恨不得碎尸万段……
头领再扫一遍王九他们,马肥、甲精、器锐!不好对付……
厉声大喝:“听好了!我们只为求财。将甲脱了!兵器、马匹都留下,空着手走。别逼我们杀人!”
看着那头领欲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王九笑了。
“劫个道都不专业。前后道路仗着人多堵死,而非用滚木大石;
两侧丈多高的崖顶空无一人!就算无重弓强驽,几把破弓总有、山上石头总有吧;
特意选这一长段夹道,是因它有三四丈宽,好方便你们的人展开吧?真是净想好事的蠢货!
关键是,至今还没吃东西吧?都有力气拿得动刀枪吗?”
头领闻言又惊又怒!
“你早知有埋伏!”
“知道!你有意见?”
太有意见了!五百蒙面人立刻比之前更抖,又冷又气啊……
头领还有点理智,抬手制止喽啰们妄动!用力大喝:“好大的狗胆!知道有埋伏还敢进来!知道有埋伏,你…你还敢捉弄我们!”
“意见还蛮大!你埋伏我,我捉弄你们,这不很正常吗?”王九不急!杀人容易,得先搞清楚情况。
太侮辱人,喽啰们都忍不住了!但头领仍制止着他们。
继续色厉内荏大喝:“要你们缷甲走,你们偏要找死!报上名来,老子刀下不砍无名之辈…”
尼玛!真是棒槌……
王九哭笑不得!不急不忙披上锈了图案的披风战袍。
“太让老子失望!竟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杀人越货!少废话,一起上吧。”
王九说完做个手势。
八支长枪挺前,四把刀刷地才出鞘,八支强弩已对准目标,六张硬弓在轻微扎扎声中…形如满月!一股无声杀气立刻向匪徒们席卷。
其他匪徒有点紧张!
头领却看着王九的战袍一脸大骇:“等等!可能有误会!”
“没误会!”
头领识货!
自己这边看似人多,但这些货手上的刀枪棍棒,却对面前双层精甲的锐士…根本没多大威胁。
关键人家才真的是锐士!眼含肃杀如看死人、无声无息、整齐划一!还有,那小年轻竟是……
急切摆手拦住:“等等!等等!请将军先告诉我两个问题。”
“您怎么事先知道我们在埋伏?您到底是谁!是不是从辽东来的…杨搞的前亲卫队?”
这又让王九也很疑惑:是他们埋伏错了人?还是东林党临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在有意骗他们?
“劫杀老子!是你们昨天才接的买卖吗?还有,狗日的都这么不专业,要连这都察觉不了!老子还是在建奴七进七出的王九?”
“王九…辽东王九!”
头领拱手作揖:“小人该死!无意冒犯到将军虎威,我们这就撤走。”
王九冷冷摇头!
“除非将幕后之人交给我,否则谁都不准走。当兵吃不饱饭…那也不是杀人越货的理由!”
头领正要答话,其他兵匪却很不服气地纷纷叫嚣:“千总,他都知道我们是卫所兵了,留不得!”
“千总!他们的马背上可驮了不少财货!”
“对对,还有那几个小娘子有蛮骚,绑回去正好让大家乐呵。”
“既然没法善了,还不如灭了他!”
“王九又没三头六臂,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刀也能剁成肉酱…”
“住嘴!”
头领一声断喝!跪地磕头:“王将军乃朝廷正三品武官!自然知道他们不是活不下去,绝不会干…”
其他兵匪呆愣!王九他们听过,但小年轻王九怎会是正三品?敢杀了这么大的官,抄家灭族啊……
千总的话却被王九冷冷打断:“废话,要么交代!要么不降即死。”
“将军大人大量!就当我们从没来过吧,我们交代也会死…”
嗖嗖嗖嗖嗖……
刚才带头叫嚣的五人突然定住!捂着脖子缓缓倒。
全场大骇!这些穷叫化兵匪,现在才懂啥叫强驽。二十多米距离,驽箭竟从咽喉穿洞而过!在后脖贴着颈椎摇摇欲坠……
关键还射得太准!
刚射完弩的战士看都没多看眼!就在蹶张蹬弦,快速而无声。
千总趁人呆愣,却迅速闪躲着悄悄后撤!终于藏入人群才大喊:“他们就几把弩!弟兄们冲啊!所有东西和女人,谁抢到归谁。”
另有头目立刻在跟着喊:“快冲!发骚的小娘子才六个!先杀了那伙男的,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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