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跳出天边,将天边游云染出彤红颜色,半掩的金辉瓷刺破云隙洒去村落。
早起的鸟儿在密林中欢快蹦跳歌唱,结伴扑棱翅膀越过袅袅炊烟的山脚,去往村口阔地时,骤然被浩荡铺开的人影惊吓,振翅扑扇去了天空。
苍云下,几辆马车停在村落阔地口,身着素衫的长孙无忌从马车中钻出,提过腰间玉带迈出,耳边骤然传来尉迟敬德粗喉咙大嗓子与人争执的声音,匆忙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村口尉迟敬德撸着袖子,砸砸自己胸膛,指去拿着农具排成一排对峙的子民,看那态势似有冲撞上山的意思。
“我说尉迟江军啊,咱们这是有求于人,你可别冲动。”
长孙无忌带着几个侍卫家仆便匆匆走了上去,一把扯过肌肉虬结的手臂,将尉迟敬德拉去一旁,陪着笑脸。正欲说话之时,却被身后声音叫住。
“长孙大人,你也来了?”
回首时,申国公高士廉昂首虎步,脚下生风走了过来。
抱拳对着长孙无忌一礼,高士廉望去周遭对峙子民,缓缓压下手掌,不苟言笑的脸庞微微抽抽,抬手道,
“乡亲们,眼下西陲大疫,生灵涂炭,诸多病民流离失所,惨不忍睹。”
“我等皆是朝中为官者,此番前来正是邀贤良入京,并无恶意。劳烦诸位行个方便,通禀李闲一声便可。”
老人虽是年迈,可一言一行皆是带着大将的影子,让人有些不容置喙的感觉来。
紧随其后的三十余位披甲带戈的侍卫,原不同于长孙府邸和尉迟公带来的家仆护院,就那般往后一站,便给人一股威风凛凛,望而生畏的感觉。
平素中老实巴交的村民何曾会见过这等场景,与三个府邸上下一百多号人对峙,紧攥着农具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艰涩的咽下口水,里正子嗣有些惶恐望去三位官威极足的老人,有些颤栗的开口。
“这……我这便差人去喊。”
话音刚落下,身后陡然再度传出车马萧萧声,魏征,房玄龄,段志玄一杆老臣也结伴乘车而来。
汇集而来的家仆府丁在几位老臣的带领下,遥遥向着原本就拥挤的村口过来,拱手呐喊。
“申国公,长孙大人,你们也来了?”
“这太好了!这下应该有些希望了!”
一一与几人拱手揖礼过后,几人简短的说起了西陲的战事,和如今已遣人的事宜,后来的几位老臣方才放下心来。
魏征本是心直口快之人,虽在朝堂上对李闲有过冲突,但说到底乃是为了大唐,倒也没有多少过节。
眼下见十来为大臣到场,眉头一皱。
“申国公,咱们这般浩浩荡荡,难免会让陛下生疑,会不会对李公子有所不利?”
高士廉负手立于前头,望去繁茂汁液掩映下的半山腰屋舍,缓缓开口。
“陛下昨晚知会微臣休朝三日,说是要拜访友人,不碍事的。”
“再者,李闲也孩子诸位也心知肚明,迟早都是皇室的人,也是陛下捧在手心的一块宝。”
“有些事宜,嘴上不说,但咱们这些臣子,不能不做。”
话语顿了顿,长长出一口气。
“或许陛下,也是希望李闲回京这等结局吧!”
清风拂去榕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淹没在人声鼎沸和车马喧嚣之中。
数十辆马车被排去村口新修的石路,一片片森寒甲衣的侍卫簇拥着自己府邸的老爷,圈出了自己狭小的一片地域,拥挤在寸土之地。
国公之位的几位老臣,早已被村民请去坐上椅凳,排在阔地中央。威望最高的陆太公也被这些国公,重臣拉去椅凳问东问西。昔日说话漏风却字正腔圆的老人,此刻也显得唯唯诺诺,不停地搓着手掌回应。
集合了十来户家里的椅凳早已不够,心急的村民拿着袖子将石板抹的干净,邀请来自皇城的大官坐下。有些干脆将自家的褥子拿出来,却手足无措不知道铺去哪里。
皇城工坊中的匠人拿着崭新的棉衣,抱着酒坛挤去冗长的人流,却被侍卫一把拎住,说是晋王李治在前不得冲撞。户部尚书捏着新画出的图纸,造喧闹人群中吵嚷着要见李闲。火器营的文老彻底成了面瘫,愁苦着脸庞看着茫茫人海,催促着麾下的青壮前去恭请。
尚未睡醒的李闲被大柱从床上背起,迷茫之中只觉耳旁风声呼呼,赶望村落口时,喧闹的人声马嘶,彻底将人吵醒。趴伏在大柱背上微微眯眼看去山脚乌泱泱的人群,顿时睡意全无。
顶着一头蓬乱发丝,探头望去山脚下,一片片甲衣幽光和亮苍苍的刀刃,抓取肩头的手猛然一紧。
“这……这些人是谁!”
“你的友人,都是朝堂来的大官!”
满脸汗渍的胖脸微微侧过来,带着无尽崇拜望去半张略显惊恐的面庞,由衷称赞。
“李公子,想不到你在皇城有这么好的人缘,想必定是像县令,不州牧一般大的官吧?”
李闲面上一阵苦笑,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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