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自己也有些懵,偏头看着那只血玉龙,一人一鸽茫然对望。
周丽华低声询问:“这便是那位陆乘风?”
谢九霄:“嗯。”
周丽华笑了笑,没说什么,交代了几句带着丫环走了。
谢九霄走近,瞧着一人一鸽,说:“这算什么?大哥送我的宝贝落你肩头去了。”
陆乘风说:“只怕是把我当歇脚的地。”
她尝试着伸出手,飞鸽却是一个扑腾直接落到她手腕上。
这下二人都不得不惊奇了。
谢九霄说:“莫不是把你当主人了?”
陆乘风看他一眼,不太信,迟疑着将其往上一抛,血玉龙几个飞旋后又稳稳当当落回她肩上。
陆乘风无奈说:“我可什么都没做。”
谢九霄说:“得怪鸽子?”
陆乘风道:“也不是不可。”
谢九霄说:“你跟十三呆久了竟也学会这套。”
陆乘风低头抿笑,伸手去逗弄鸽子,那巴掌大的幼鸽竟极通人性的点啄着她手背。
谢九霄沉吟片刻,说:“即是这样,这鸽子你养着吧。”
陆乘风侧目看来:“我养?”
谢九霄说:“它认你,一只鸽子横竖养在我院子里,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陆乘风眼底有淡淡笑意,说:“多谢少爷。”
谢九霄不可置否,心思想在了别的事上。
今日长嫂既提起他的亲事,施家小女成日一副温吞模样,若真定亲日后的日子只怕无聊至极,韩秋月性子倒是活泼,只是太过活泼就招人烦了。
谢九霄坐回桌旁,目光落向窗外,自顾自饮茶。
但既事关他的亲事,这两人长嫂只怕还会再留意长眼。
谢九霄咽下茶,唇角诡异微扬,想着既要打消长嫂对这两家念头,只得另辟蹊跷。
他将茶盏放下就要继续温书,台阶处陆乘风正往下走,血玉龙就趴在肩头,烟雨打在伞纸上,她微微侧目,隐约可察唇角勾着一个笑容。
谢九霄动作一顿,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茶盏失手打翻,湿沥沥地茶水顺着桌沿滴在袍子上。
谢九霄怔了怔,望着桌面的一片狼藉,眸子交错复杂,还有一闪而过的茫然。
陆乘风寻了鸟架子,将鸽子放上,在屋内寻了一圈,只剩下几块点心,她掰了捏碎喂鸽子,见它乖巧懂事,微微一笑,说:“给你取个名字吧。”
陆乘风自说自话,偏头想了一会,可取名是个技术活,她挖空了脑袋,想着以前身旁人给动物取的名字,什么千里、旺财、小黑……
“算了,你六月来到我这里,就叫你六月好了。”陆乘风笑了笑,伸出手抚了抚那身雪白的羽毛,随即站起身来,又出去了。
翌日。
雨还未停,入夜之后十三被唐十九叫走,谢九霄穿戴完整站在廊下,看样子打算出门。
陆乘风从小厨房正回来,远远看见他在廊下望着雨幕,收伞疾步而来,说:“少爷要出门?”
谢九霄说:“备辆车,我要去城南大街的晚春楼。”
陆乘风愣了一下,没有多问,很快便吩咐人备好马车,自己则跟着上车。
大抵是谢九霄总是给她一种傲娇感,以至于谢九霄说要去晚春楼这种地方时,陆乘风都觉得他是有事要办。
一踏入晚春楼,老鸨便极有眼力见的热拢上前:“哟二位,是第一次来晚春楼吧,瞧着面生得很,我给二位介绍……”
谢九霄轻皱眉递去一片金叶,说:“要这里的头牌。”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接过,忙不迭:“爷!快楼上请!我让婠婠姑娘这就来!”
陆乘风目不斜视跟着人上楼进了雅间,不一会,一名身姿婀娜又妩媚动人的年轻女子抱着琵琶入内。
晚春楼的头牌是木婠婠,容貌上佳又极擅技艺,来这里的贵客大都是为她而来,裙下之裙更是不少。
老鸨将人拽来时两眼简直发光,说:“我这晚春楼开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客人是带着丫环来妓院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别说我没提醒你,若是真能取悦了这位小公子,你将来只怕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婠婠见开门的是个女子,先是一愣,陆乘风让开来,她踏入屋内,一眼便看见坐在倚榻旁的男人,准确来说,是一位英俊不凡又贵气逼人的少年。
谢九霄把玩着手中酒杯,却并不喝,听到动静连头也没抬,活脱脱一副慵懒公子哥模样。
婠婠虚虚一福身,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来客,不敢多话,直接走进垂帘后,调试片刻后,低声说:“公子想要听什么曲?”
谢九霄说:“随便弹。”
“是。”
陆乘风心有疑惑,跟着听了一阵,又见那纱帘后美人多娇,垂眸楚楚,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时,谢九霄说:“你去看看,韩家公子来了没?”
原来如此。
陆乘风低头,出门转了一圈,刚回到门口正要进去时,忽然一个带着酒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书生打扮模样,笑盈盈又有些不怀好意:“哟……这是晚春楼新来的姑娘吗?模样虽然不咋样,这身段倒是极好……来陪爷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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