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披着衣裳起来时天还是黑的,夜里霜露重,她将长发拢起,推门出去。
对面屋顶上卧着的人立时便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夜色,有些吊儿郎当说:“这才四更天——”
夜风骤过,吹得陆乘风的袖袍烈烈做响,她看了屋顶的人一眼,掉头往廊下去。
程瑶看她不对劲,收敛了几分笑意,预感她要何事,翻下屋顶跟在身后,二人过小道后推开了一间小门。
小房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跟两张椅子,久不住人,房间散发着潮湿霉味。
陆乘风慢慢点了灯,看了一眼房梁,将刚刚顺手取来的麻绳套上去,将被捆着的一男一女吊上去,只让脚尖堪堪着地。
陆乘风做完这些后往程瑶方向走去,二话不说取出她的佩刀。
程瑶在一旁坐下。
陆乘风缓缓朝二人走去,刀刃挑开二人嘴里的塞布,还未说话,那女人便扭曲着一张脸:“你这个贱——啊!”
话音未落,女人发出一声闷叫,陆乘风执刀猛然刺入她的左肩。
陆乘风面色未变,从上至下打量着,举刀至其肩口,目光看向一旁男人,冷漠道:“名字。”
男人阴沉的盯着陆乘风。
陆乘风笑了一下,刀尖若有似无从女人脖间肌肤划过,带起一阵锋利的冷意,最后落在她一开始的伤口上,也不说话,用了点力,刀尖沿着伤口慢慢往下,女人从左肩瞬间被割开一刀长长的口子,血沿着刀刃缓缓滴在地上,她并未下死手,只是锋利的刀划破衣裳刺入皮肉,带起一阵可怕颤栗,还有未知的恐惧。
女人被折磨得冷汗涔涔,咬牙忍痛道:“贱人!有种你杀了我!”
陆乘风冰冷的目光看着人:“想死?嗬——想得挺美。”
她贴上前去,低低笑着,说的话却令人瞬间毛骨悚然:“知道什么叫扒皮抽筋吗?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说着刀贴在那张艳丽的脸上,从眉心开始用劲:“我先把你这张脸皮割下来——”
察觉到脸上的刺痛,女人瞬间剧烈挣扎起来:“你敢!我一定——啊——”
刀刃毫不留情割破脸肉,女人发出苍白无力的凄厉尖叫。
血淋淋的划痕让那张脸看着异常恐怖,陆乘风捏住,五指染上温热的血,眼眸隐约带着快意的癫狂:“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的人?你有胆子碰就该替自己想好后果!”
一旁男人脸色极其难看:“我说——”
陆乘风右手一用力,霎时在女人脸上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嘴上冷冷回着男人的话:“现在才想说?晚了。”
陆乘风像是在剔肉一般,将刀立着往下刺,竟是要生生将那一张脸皮刮下来,女人凄惨的叫声瞬间穿透房间。
男子说:“你想知道——”
“啊——”女子剧烈扭叫起来,头不停的摇晃,想要伸手去摸却动弹不得,一张脸血血肉模糊,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男子看着她手上鲜血淋漓的东西,脸色刹白,一股酸水直冒喉间。
这个疯子!
程瑶受不了出门去。
陆乘风看着眼前昏过去的人,朝男人笑,可眉眼间却毫无一丝笑意,反而像是地狱勾魂的魑魅魍魉,轻飘飘发问:“哪只手打的他?”
男人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显然被陆乘风狠辣震住了。
陆乘风今夜耐心实在有限:“不说?很好,两只手别要了——”
她说着就挥刀去,男人猛的闭上眼,却迟迟未等到刀落,陡然睁眼,陆乘风的脸近在咫尺,肩膀抖动发笑,道:“啊——就这么砍了你的手臂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让我想想,我要找把锤子,用锤子将你两条手的骨头一节一节的敲碎——”
男人疯狂挣扎着怒吼:“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你个疯子!疯子!”
陆乘风刀从他脸颊上割过一刀,带出修长的伤口,随即狠狠踢了人一脚,神情阴冷:“想死?恩?我让你死了吗?”
陆乘风打开门出去,外面等候的程瑶见她手上跟身上都溅了血,不由自主咽了口空气,非常识趣的不做声。
陆乘风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拎着把锤子进门去,程瑶心想着这样下去她把人折磨死了,她自己估计也几天不得宁静,可劝又劝不住,想了想,拐上走廊到了一间房门前,正准备敲门时,门从里面开了。
程瑶愣了一下。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谢九霄气色明显不大好,却道:“带我去。”
程瑶颇为意外看了人一眼,点点头,带着谢九霄去了后院。
谢九霄跨进门时,看着一地血腥,还有血肉模糊被吊着的女人,冲天的血气弥漫着整个房间,差点没吐出来。
陆乘风根本没在意门口进来的是谁,手里的锤子寻着手肘,用力砸下去,男人瞬间蜷缩身子哀叫起来。
陆乘风歪着头看人:“滋味如何?”
男人双目斥红:“杀了我!杀了我!你杀了我!”
不过是一死!可现在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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