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烟雨夜颔首而笑,虚手一晃翠玉笛子握在掌心。施施然上前几步,执笛凑到唇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他微瞌双眸缓缓对着笛孔吐气。‘嘀哩嘀哩——’清脆的笛音回荡在洞窟中,悠扬清澈的音乐让人仿佛看见了青翠的竹林。有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鸟儿飞过,歌声清脆。山林之中,仿佛可见两名蓝衣少年手持竹枝,进攻防守。竹林深处,钟声悠远。深山古刹,有弟子列队习武……
“真是神了,这音乐欢快热闹,那大蛇居然听了打起了瞌睡,真是太神奇了。”独钓寒江雪轻声发表着见解。
“这曲子,他以前常常吹给我听。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听起来这么好听。嗯好像……他已经很久没吹笛给我听了。”冰魄紫抚着下巴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陷入忘我吹笛境界的人,忽然胸口有些堵得慌。
“这曲子很好听,比起某人真的是强太多了。”浅月祭瞟了那个某人一眼,似笑非笑。莫笑七嘟着嘴巴,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好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至少那大蛇没有暴走就代表他成功了。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怎么好像突然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影像。”晓枫残月忽然喃喃自语起来,一面说着,还一面揉了揉眼睛。声音不大,却引起了雨过天晴的注意。抬手,阻止了他蹂躏自己的眼睛。
“不是幻觉,那些是他的笛音给我们织绘的画面。竹林里的少年,是他和冰魄紫年少的记忆。深山古刹,那是他们修行了一生的地方。冰魄紫和冰烟雨夜都是孤儿,听说冰烟雨夜比冰魄紫先入的门,入门的时候三岁。他五岁的时候,还在襁褓里的冰魄紫被心血来潮下山的师父抱了回来。据说,父母遭人所害,唯独这孩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所以,他们两个,真正是两小无猜,只是有个木头还不怎么解风情。活了快一辈子了,还不懂得珍惜眼前人。”雨过天晴透露了些许信息。
“他们……真的是修行者?怎么可能,这个世界的山川湖泊几乎遍布人迹,怎么可能没有我们去不到的地方呢?”晓枫残月有些不置信的低呼,虽然没有引起大蛇的注意,但是却引起了其他几位‘老头子’的关注。
“小子,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有些东西,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们的存在,比你们所想象的还要长久。看世事无常,看沧海桑田。没错,现在的世界山川湖泊已经越来越被破坏了。如果真的靠那狭小的地方来修行,就算是给我一万年,估计都没什么建树。所以,很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再躲在所谓的深山老林里修炼了。当然,我们也不会和小说里所说的一样,大隐隐于市。城市里没有灵气,无法助长修行。道行浅薄的门人入了世,更容易被花花世界所迷惑。所以,那不会是师父们的选择。小子,你懂得什么是镜像世界吗?”莫笑七忽然变得很有先辈风采,说话之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威严,和先前被人海扁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
晓枫残月愣了几秒钟,一下子不能接受一向嬉皮笑脸的,感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真正的世外高人。勉强收回心神,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我知道,所谓的镜像世界,就是现实折射出来的,几近相同的另一个世界。”
“那就对了,很早以前,我们修行的地方,就已经换到了镜像时空里。也就是所谓的,这个世界自然环境还没有被破坏的另一个平行时空。当然,我们不会与这个时空切断联系。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弟子入世接受考验或是修行。这一次,轮到了我们。而我们则把考验和修行地点,选在了这个传说是100真实都你真游戏里。你知道为什么吗?”浅月祭拍了拍莫笑七,示意他不要吓坏了小朋友。
晓枫残月脑中灵光一闪,几乎立刻就猜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们怀疑这个游戏其实是另一个镜像世界?”
“聪明的孩子”冰魄紫抿嘴一笑,脸上出现两朵小梨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只是个游戏啊怎么可能是真实的世界呢?明明都是数据,可以刷新,可以修改,可以无限死亡。除了游戏,哪里有可能有无限复活的事情发生呢?”晓枫残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呵……人类最愚蠢的,就是永远不相信很多明明存在的东西。我也不想多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话就说到这里,至于你信不信呢那就不是我想关心的事情了。”浅月祭微微笑了,转头看向冰烟雨夜。
“天啊我听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晓枫残月抱着头,越发觉得头晕目眩了。一只温暖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莫名的安抚了他的混乱。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不是你的脑袋瓜能够接受的东西。呵呵……你只需要记住,对这个世界心存敬畏就可以了。对于这个世界所谓的创造之神,心存敬畏就可以了。一切存在皆有可能,切莫冒犯。”雨过天晴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如风拂面的微笑。晓枫残月冷静了下来,微垂眼眸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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