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陷阱,恰似暗夜中的一道惊雷,虽让陈池有些措手不及,然而他反应极为迅捷。只是胯下坐骑略显迟滞,似乎有跪倒的趋势。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马在今日竟展现出超乎寻常的灵性,仿佛能够洞悉主人的心意,猛然间腾空一跃,跃过了丈余宽的陷阱,稳稳落地,着实令人惊叹。
“嗖嗖嗖”,树影摇曳之间,数枚飞镖从两侧如流星般疾射而来。此番陈池已有防备,他双手轻轻一展,内劲涌动,施展出绵掌中的精妙绝技。掌风所至之处,飞镖纷纷坠地,尽显其深厚的功底。
“好身手!”树丛中传来一阵由衷的赞叹。紧接着,一张巨大的渔网自树冠之上猛然垂下,遮天蔽日。陈池面色微变,但并未显露出慌乱。他迅速抽出天机棍,手腕一抖,棍影如龙,竟将坚韧的渔网生生撕裂,继续前行。
奔出十余步后,前路豁然开朗,再无阻碍。陈池勒马停驻,回望来路,冷声喝道:“诸位好汉,此等卑劣手段,未免有失江湖风范。莫非真要赶尽杀绝,不留余地?”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质问,深知江湖规矩,即便是劫镖,也讲究个留有余地,以免招致无妄之灾。
江湖之中,盗匪与镖局之间,自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相互制衡,以免事态失控。然而,今日所见,却似乎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陈池心中暗自揣摩,这四人皆是生面孔,太行山道作为镖行常经之地,盗匪信息理应了如指掌,而今却出现如此变故,实属罕见。
他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因为近来江湖动荡,经济萧条,导致不少新人涌入盗匪行列,而镖局的情报网络尚未能及时更新,才造成了今日之局面。这太行山道,俨然成了盗匪界的新手试炼场,“打劫镖车”的任务,成了他们踏入江湖的第一步。
双方对峙,静默无声,唯有目光在空气中交锋,火花四溅。片刻之后,四名盗匪终于打破了沉默,但他们并未多言,只是以眼神传递着某种复杂的情绪。陈池深知,这场交锋,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智谋与胆识的博弈。他紧握天机棍,目光如炬,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任何挑战。
陈池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戏谑:“诸位,莫非真是初涉江湖,未谙此道?按江湖上的规矩,行事前应先自报家门,以示尊重……”
此言一出,四人相视一愣,随后逐一报上姓名,每吐一字,皆让陈池心中暗自惊异,半晌未能言语。
左侧首位,一魁梧身影巍然屹立,宛若铁塔矗立,身旁矗立着一块硕大石碑,此人自称为“常长风”。紧接着,一中等身材,面容白皙的青年温文尔雅地报出“花剑影”之名。第三人,身形略显佝偻,手持旱烟管,神态悠然,自号“逍遥子”。至于最后一人,身材短小而精悍,下巴尖削,眼神锐利,名曰“盖一鸣”。
诚然,除“逍遥子”之名略显不羁外,其余姓名皆属寻常。然而,真正令陈池瞠目结舌的,乃是他们那一个个响亮的外号。
“‘双掌开碑’,倒也算得上名副其实。”陈池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流星赶月’,虽略显自夸,却也符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性格。”他继续点评,语气中不失客观。
“‘烟霞神龙’,这称号未免过于浮夸,令人忍俊不禁。”陈池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至于‘八步赶蟾、赛专诸、踏雪无痕、独脚水上飞,双刺盖七省’……”陈池说到这里,不禁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无奈,“这等外号,委实令人费解,实乃闻所未闻。”
沉默片刻后,陈池轻叹一口气,抬手轻拭额间细汗,正色道:“四位,或称‘太岳四侠’的壮士,如此风华绝代的外号,竟用于拦路打劫我这区区江湖游子,岂非大材小用,有失身份?”
“休要多言,留下银两,饶你性命!”四人显然不通世故,其言下之意,竟是财色兼收,不留余地。
“在下囊中羞涩,实难从命。”陈池再次叹息,抬眼望向天边渐暗的暮色,神色坚定,“若诸位执意动手,请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妨碍行程。”
此言一出,四人怒不可遏,齐齐扑向陈池。然而,陈池仅淡淡一瞥,便将天机棍悄然收回袖中,心中暗自思量:区区 E级修为,也敢妄图劫镖,真是贻笑大方。
随即,一阵拳风呼啸,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击打与惨叫,战局瞬间明朗。
在苍茫的太行山脚下,太岳四侠皆已伏地不起,面颊肿胀,宛如熟透的果实悬挂于枝头,显然,这是陈池手下留情却又不失威严的杰作。他深知,真正的震慑不在于面目的破损,而在于心灵的震撼。
“哎哟,这位少侠,手下留情啊。”铁塔般的常长风,其声竟带几分哽咽,泪水与汗水交织,与他那粗犷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滑稽。
“可曾心服口服?”陈池缓缓蹲下身,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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