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翜在西瓦国的赤湖等了一天,还没见到牧水绮出现。
他担心牧水绮的毒解不了,危及性命,于是又跑到云中阁来了。
冰茔的寒气太重,他其实一进来就会感到浑身不适。不愿久待。
“你怎么又来了?”易尧看到他便质问。
流翜急问:“牧水绮的叶铃虫毒怎么样了?”
“解了。”
“解了?”流翜一喜,太好了,“她没事了吧。”
“嗯,已无大碍。毒素虽除,但她身体尚虚,还需调养些时日。”易尧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想到这个恶虚还挺关心牧水绮的。
流翜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多谢冰神出手相救。待她醒来,请告知她,我在赤湖等她。”
他感激地看着易尧。
易尧微微点头,“知道了。你快离开吧,不要在此久留,这里的寒气对你的修为不利。”
流翜对易尧抱了抱拳,“告辞。”
说完,他就坐上鹰背回赤湖去了。
牧水绮睡了两天才醒来。
冰幽不在云中阁,她很是失望。
她以为醒来第一眼能看到他。
两人才刚经历过最亲密的行为,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
或许避开见面也是给彼此想象的空间吧。
这样想,她就不觉得尴尬了。
然而,见不到他,她心里是极想他的。
望着手里的紫檀木梳,上面的花纹一定是他一点点雕刻出来的。
他送她木梳,是将它给她做定情信物吗?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颠鸾倒凤的一幕幕……不禁脸红心跳。
易尧给她送进来补身子的汤药,见她脸又涨红红的,吓了一大跳。
以为她体内有毒素残留。
“你怎么脸又红红的?”易尧紧张地摸她的额头,“不烫啊。”
身体没有发烫。
她打掉易尧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是难为情。她心里想的事情,易尧怎么可能会懂。
她也不可能告诉他实情。“我没事儿了。”
易尧被她推开手,才想起师父说的话。往后要将她视作师母。
刚才他那个行为过于草率了。
“牧水绮,你知道师父是怎么给你解毒的吗?他不肯告诉我。”
这种事情谁肯告诉你……怪难为情的啊。牧水绮捂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哦,那个时候你可能昏迷过去了。”易尧自己说服了自己。
牧水绮顾左右而言他,“冰幽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归期未定,你不必等他。”易尧想到流翜拜托自己的话,“对了。带你来的那个人说他在赤湖等你。”
“流翜?”她差点忘了是他带她来的。
“嗯。我看他挺关心你的。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或许是患难见真情。”牧水绮笑了笑,“我就当他是我干弟弟。”
“他可不一定拿你当干姐姐。”易尧努努嘴,流翜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牧水绮听闻易尧之言,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多做理会。
在云中阁调养两日后,她自觉身体已恢复了大半,冰幽还是没有回来,她便决定前往赤湖去见流翜。
御弓而飞,在云上一路觉得空气冷峻。天气有点奇怪,本是夏日,气温怎么低了很多?
赤湖之畔,景色变得有些诡异。
流翜早早便在湖边等候,看到牧水绮的身影出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牧水绮,你终于来了。”流翜迎上前去,看她的气色不错,应该恢复的好了。
她望着周遭的景色,脸上满是错愕。
周围竟然是一片寒冬的模样,赤湖岸上有积雪化开的痕迹。
那些树都落叶了。凌华鱼花也不见踪影。
“这怎么回事?”她问。
流翜说:“我也不清楚,你在云中阁解毒的那天,天空突然下了一场好大的雪还带冰雹,下了很久。第二天不下雪了,但整日刮大风。”
到今天,风明显小了。
牧水绮想到冰幽出远门,或许跟这天气骤变有关。
“在我老家六月飞雪,可是有重大冤情。”牧水绮调侃道,“难道玄域也发生了什么重大冤情?”
“西瓦国地处寒冷的西北,或许天气比较奇特吧。”流翜缩了缩脖子,他也有点受冻了。
“我们回鬼牙山吧。”她牵挂臭臭,估莫着时间,臭臭该苏醒了。
“好。”
他们坐上巨鹰往卜渊国的方向飞回去。
没想到一路往南,竟都是这样的景象,有下过雪的痕迹。
就连常年四季如春的卜渊国也逃不过。
终于,他们抵达了鬼牙山的月见崖。
山上也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往日熟悉的景象变得陌生而清冷。
牧水绮径直走向老妖树,发现臭臭周围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似乎在保护着它不受寒冷侵袭。
她轻轻抚摸着臭臭的身体,心中默默祈祷它能早日苏醒。
克雩已经醒了,不再挂在老妖树上面,而是在树屋里等着主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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