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的装扮模样与牢房中的晋王一般无二。
晋王冲着来人看了半天,才不敢相信的道:“母妃是你吗?”
来人走到了苏晴和晋王跟前。
苏青不禁感叹于此人易容术的高明,如此近的距离,她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别叫我母妃,我不是你母妃,你母妃已经死了?”来人带着哭腔朝晋王训斥道。
牢房里面的晋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母妃,儿臣错了。”
贤德妃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把钥匙,将牢门打开。
苏晴惊慌的朝后面看看。
贤德妃冲她道:“不必惊慌,这里的狱卒是本宫的人。”
她将跪在地上的晋王拖起来,塞到了苏晴的怀里:“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你心里是装着我儿子的,帮我将他带出去。”
“不,母妃,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贤德妃抬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光:“遇事不决,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吗?你不走我就有办法活?你今天死在这天牢中,明天后宫就会出现我的尸体。”
“母妃,不会的,父皇一向宠爱你的,他会饶了你的。”韩泽辰知道贤德妃是要用自己的命换取他的命,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贤德妃猛地摇摇头:“皇帝就是皇帝,伴君如伴虎,无论是他多么喜欢的人,为了他的江山,为了权力他也会牺牲的,当年,他是多么喜欢林岚,为了皇位还不是弃了她,选了当今的皇后!致使林岚战死沙场。正主的下场尚且如此,何况我这个替身。”
说完此话之后,贤德妃冲韩泽辰道:“出了天牢,就赶紧离京,离开大寒,流亡他国吧,人活着才有希望,母妃等你为我报仇!”
她说完自己走进牢中,将牢门锁上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对韩泽辰道:“走——走啊!快带他走。”
苏晴将贤德妃的斗篷给他披上,带上帏帽,拖着他往外走去。
韩泽辰挣扎了一番无果,只好跟她出了天牢的大门。
门口的狱卒果然没有盘问。
苏晴去成衣店给他买了一套不显眼的衣服换上,又给他买了一匹马,将他送到了城外十里长亭。
“你走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韩泽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多谢姑娘,若是今生还能相见,定报姑娘大恩。”
苏晴将身上的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不必了,是我自愿帮的你,走吧!”
韩泽辰拿了银子策马而去。
苏晴看着元气的韩泽辰,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这算是她对自己尚未昭示的那段情愫的一个交代吧。
她依照自己的心意将韩泽辰送走了,同时也送走了自己懵懂的情爱。
若是以后战场相见,定然毫不犹豫的将他斩于马下。
返回周家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没有人问她去干嘛了,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晋王昨晚在天牢自缢而亡。
周少瑾朝她看了一眼,“你——”
“这就要过年了,虽然伯母去了云南,我们是不是也准备些年货什么的?”苏晴岔开了话题。
周少瑾点点头道:“行,你们看着准备就行了。”
此时,林仙儿疾步走了进来,感觉到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停顿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瑾,云南王要在除夕那天,在原来的太师府做道场,祭奠林家亡魂,问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周少瑾眼底一红,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冷冷一笑:“这个凌玖宁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苏晴上前抱住了她:“笨蛋,在我们跟前有什么好忍着的,想哭就哭啊。”
周少瑾的眼泪默默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哽咽道:“我不去,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那天我要疗毒,去不了。”
“好好好,不去。”苏晴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
林仙儿悄悄退了出去,对云南王府的人道:“去回了殿下吧,我们坊主那天要疗毒,没办法去参加祭奠。”
凌玖宁听了来人的回报之后,一脸的纳闷:“这丫头怎么怪怪的, 什么事比林家的道场重要,她为什么不提前疗毒?林家的道场,她竟然不参加!难道有什么事,本王不知道?”
按照对她的观察,她对林家应该与自己是差不多的,一定一定不希望林家继续背着叛国的罪名。
一定相信林振从来没有通敌。
可为什么总是回避林家的事情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凌玖宁身边的古逸低头不语。
“好,本王知道了,她不去拉倒。”凌玖宁索性不想了,吩咐道:“古逸,距离除夕没有几天了,你带人赶紧安排布置。”
“是,殿下。”
林家平反昭雪的事早就在京城传开,不少百姓围在原太师府的门口观望。
古逸带了一队人正在里面清扫整理。
“听说这里要做道场,超度亡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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