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彬两人找到人时,伟大的李时珍正蹲在药草堆里。他手里握着笔,眼睛看着农人,听着农人诉说。
如何采摘,如何保存,能治什么病症,这些他都细细询问。
若是对方听不懂,他就再说两遍、三遍,直到对方听懂为止。
谁也不知道,伟大的李时珍还是十级语言家,对于方言学习、翻译有了自己的窍门。
张彬等人到了,他都没有发觉。
就算药农发现了林语,站起来和林语打招呼,李时珍也没有抬头。
没有药农说话,他就将听到的,听懂的记录下来,还在纸张上画上药草的图。
人来人往的街面,美食的香味,他丝毫不关注,只关心手中的药材。
他是一个专注的、勤快的、伟大的大夫。
想要叫醒一个沉浸在专业里的人,就得要用他关注的东西。
张彬让马汉去扯青蒿草。
他拿着青蒿草在李时珍跟前划过,李时珍看一眼就知道它是什么,有什么功效,自己有没有记载。
想起这些,他就不关心了,青蒿而已,在有记载,不必浪费时间。
李时珍翻找药农的箩筐,找到自己不认识的,或是认识不清的药材。
青蒿再度从他跟前划过,他便听到有人说话。
“青蒿,能治疟疾,能救万万人性命。”
李时珍:“青蒿和常山碱放在一起,确实能治疟疾,但效果不大。”
“只有青蒿没有常山碱,可治疟疾,且没有副作用。
吃了药的人,能活百岁。”
李时珍震惊抬头,“当真?”
张彬拱手,“在下容华县县令张彬。”
李时珍起身拱手,“张大人有礼,在下李时珍,初到贵地不懂规矩,打扰了打扰了。”
“不打扰,是在下邀请你来的,怎么会打扰呢?”
李时珍这才想起到这里来的原因。
其实他不是专门为张彬来的,而是恰好走到这一带。
“这是内子林氏。”
“张夫人好。”
拜见林语,李时珍心想:这张夫人眼神真亮,过于兴奋了些。莫不是她家里有人求医?
“我有些珍贵的书籍药方,要赠与神医,神医请随我来。”
“不敢当,不敢当,张大人叫老朽李大夫即可。”
再度碰上张夫人亮晶晶的眼神,李时珍不自在。
“敢问张夫人家中可否有人求医啊?”
张彬见林语眼神太过于热烈,侧身挡住她。
邀请李神医一起走,“神医想差了,内子最近看了一本话本。
里边写着一位太医院的太医,放弃高薪厚禄,放弃舒适的生活,踏足名川大山、悬崖峭壁,过着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日子,默默地编纂医书,只为造福杏林,造福百姓。”
听了这故事,李时珍由衷佩服,“此人乃我辈楷模,吾当效仿之。”
林语笑得很开心,努力忍住不敢笑出声。
李时珍佩服李时珍呢!
张彬和李时珍聊起疟疾瘟疫。
“从这里往南、往西、往东,都是高温,是瘟疫常发的地带,这些瘟疫中常以疟疾为主。
不瞒您说,我上任以来就怕发生瘟疫。
我常常以没有发生疟疾而庆幸。”
“最近得到了一些头绪,知道了一些秘方,能解决我的难题。
但就差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有什么功效,如何取得?”李时珍问。
“那味药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时珍知道张大人调侃他,也不生气。
能在皇宫行走,伺候脾气暴躁的皇帝,还有什么忍不了的呢?
如果真能救万万人,他也乐得做药引。
回了府衙,张彬将他带入一处密室,将几本笔记郑重交给李时珍。
“这里有研究始末,研究进展,以及青蒿素的完成过程。
恳请神医研究出青蒿素,造福万民。”
李时珍迫不及待阅读起来。
这些都是用银子翻译过来的,这样更合理更直观一些。
虽然翻译费很贵,但医学要严谨,不能马虎。
当看到因疟疾而死亡的人数时,李时珍浑身颤抖,哽咽地问:“这是真的吗?
这不是灭了一个国度吗?”
张彬安抚他,“这是全世界死亡人数的总和,在屠院士那个时代,疟疾已经是第一刽子手。”
“疟疾如果不加以控制,怕我们这里死亡人数也不少。”
“这是个伟大的女子,吾向她致敬。”李时珍颤抖地继续看下去,他为死去的人心疼。
张彬:当你知道*******的总死亡人数该哭了。
林语叫大家出去,别打扰他。
李时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外面发现了什么。
一面看一面疑惑,好些词语、器皿是他第一次见到的,他需要认真读、反复思考。
当他囫囵吞枣般读了一遍,天黑了。
勤奋好学的他将自己不会的写出来,求问张彬要答案。
对很多医学名词、医学器材,张彬也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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