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镰儿:“就算我的父母来了,也是我拿主意。”
门丁见她小小年纪如此镇定,倒是有点意外,勉勉强强收起了那种鄙视的感觉。
“行吧,我去通报老夫人一声。”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着绸缎的老年妇人从堂屋里头走出来,这一身丝绸很是亮眼,按理说普通人是不能穿丝绸的,一些大商,或者是官商得到特别的允许,可以穿暗一点的丝绸。
老妇人的儿子考上了进士,封了京畿地区的官,才有了穿这一身的资格,看老妇人的年纪,她的儿子应该也是考了很多年。
老妇人很是精瘦,眉眼带着生意人的精明,现在更是一脸的志得意满,走路带风。
看到来看铺子的是一个小女娃,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等目光往乔镰儿脸上看,又带上了某种确信。
这个女娃子,是个有主意的。
“小丫头,你是真心要买铺子?”
乔镰儿点头:“老板您家里准备出售的两个铺子我已经去看过了,位置和大小我都很满意,只要价格合适,我明天就来交钱。”
她说得很是笃定。
“既然如此,我就不带你去看了,这么说吧,长青街本来就是咏关县人流最大的街,我的两个铺子又在中心位置,还是连铺,规模也不小,价格肯定是不便宜的。”
“一个铺子三百两,两个一共六百两。”
不得不说,这超出乔镰儿的预期了。
她道:“五百二十两。”
“小丫头,你这一下子就给我砍掉八十两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攒不到八十两,庄稼人一年就用那么几两。”
老妇人脸上不痛快了。
“是在中心地带,但不是在最中心,规模不小,但只比中等规模大一点,不是大铺,我是严格估了价,一个铺子,值二百六十两。”
乔镰儿赚钱不算难,她也不会往死里压价,该多少就是多少,但一个铺子跟她要三百两,她是不能接受的。
老妇人心想,这个小丫头挺精道的,跟她还有点像呢。
“小丫头,你可知道,这十年来,咏关县的铺子涨了一小半的价格,我既然要卖给你,肯定是有溢价算在里面的,要不然留在手里,以后涨价也算我的。”
乔镰儿笑了笑,看看院里:“都知道老夫人您的儿子考中了举人,在京城封了官,你们现在忙着举家搬迁,铺子能够尽快卖掉最好,哪里会留在手里呢?远在京城,你们也打理不过来啊。”
老妇人听了,又是骄傲又是无奈。
她挂出出售的幌牌已经三天了,那些人知道他们家急着出手,竟然砍到四百两,多一点的,给到四百五十两。
简直是趁火打劫嘛。
这小丫头,还是给得最多的,而且也在行情价上。
“小丫头,你再加点吧,你总得把以后涨的价分一部分给我啊。”
“要不是我儿子有了这等好事,我也不会舍了这两个铺子,搬去京城去对不对。”
“可说不定以后一定会涨价,万一降价呢,我还得贴进去,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打包票呀,可能前些年涨,后些年又降了呢。”乔镰儿说。
“再说了,这十年涨的价,不是算在这五百二十两里面了吗?”
“哎哟,小丫头,你这嘴皮子厉害啊,你这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了。”老妇人做了一辈子生意,和不同的人打过交道,可碰到这么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还是挺意外的。
“好奶奶,您看我也是个实诚人,而且我也没有刻意压价,你就卖给我吧,咱们定下来,等到明天我来交钱,钱契两清,你们高高兴兴搬到京城去,我也拥有了两个铺子。”
乔镰儿用上了撒娇的口吻,一边对老妇人眨了眨眼睛,还抱起了手举到胸前。
听到这一声奶奶,再看到女娃子一双黑亮眸子里的软糯,老妇人的心软了一下。
“哎,你这,小丫头,你的心思咋这么多呢。”老妇人的口气,完全不像一开始的强硬了。
“我要买铺子,也不是偏要跟奶奶您买,这县城里卖铺子的地方可多了,不过是听说奶奶您的儿子考中了进士,想要沾一点福气。”
“祝大人平步青云,节节高升。”
“哎呀你你你——”老妇人指着她,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些话都夸到她的心坎上去了,但是这个价——
咏关县的发展越来越好,而且在往四周扩建,以后铺子一定会涨价的,她还是觉得自己亏了点。
又看看乔镰儿。
老妇人忍无可忍转过身去。
乔镰儿又跑到她的跟前来。
“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三年之内封个诰命。”
“哎哟喂,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老妇人扶住额头。
她都不敢想象,真的封个诰命,领着朝廷的俸禄和奖赏,她这人生会有多得意。
而这样的祝福,她能不接吗?她要接的话,就得让一点利出去。
老妇人长长吸了一口气,才把那种肉痛的感觉给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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