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臣们的斥责仿若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向时晚夏席卷而去。
那些平日里自诩君子、风度翩翩的高官显贵们,此刻却涨红了脸,全然不顾仪态,口中污言秽语,只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瞬间吞没。
崔知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恼怒万分。他瞧着这些同僚,平日高谈阔论仁义道德,动辄引经据典彰显君子之风.
可如今却这般失态,以多欺少,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恶语相向,哪还有半分君子所为?他暗自握紧双拳,目光在众人与时晚夏之间游移,思索着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时晚夏却仿若疾风里的劲草,挺立在这舆论风暴中心,未有丝毫退缩。
她目光清冷,缓缓扫过一众大臣,待那潮水般的骂声稍歇,朱唇轻启:“诸位大人,既以寒窗苦读、深谙礼法自居,怎不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虽为女子,却也心系苍凌国运。”
“如今,外有强敌环伺,边疆战事吃紧,内则商事凋敝,民生多艰,我所提之革新之策,并非无端臆想,而是实地走访、深思熟虑所得。”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坚定,直视御史中丞李大人:“李大人,您掌管监察百官、整肃朝纲之重任,可曾细察当下诸多政令推行受阻之症结?”
“您口中的礼法,若只是用来禁锢新思、打压谏言之人,怕才是真正误国。”
说罢,她又看向吏部尚书:“王大人,您选贤任能,自是为朝堂聚才,可若因我女子身份,便否定有益建言,又如何能让天下英才心服口服,愿为朝廷倾尽所能?”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如重锤击鼓,殿内顿时安静了些许。
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惭色,却仍有几个顽固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愿正视。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一直沉默观战,此时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时晚夏,似要将这有胆有识的女子看透,也似在权衡她言语中的利弊乾坤……究竟这场朝会风云,将以何种走向落下帷幕,无人能即刻知晓。
随后,她转向那些嘲讽她学识浅薄的官员,神色间不见丝毫愠怒,唯有淡然与笃定:“诸位大人以寒窗苦读为荣,我却也在闺阁之中,挑灯夜读、研习典籍无数。”
“我虽未经历科举,却也知学问之道不在虚名,而在实用。您等苦读十余载入朝为官,如今却对民生疾苦视而不见,空守着书本上的‘中庸’,不知变通,又怎配称是百姓的父母官?”
时晚夏微微抬起双手,似要捧起这朝堂的沉重。
“我一介弱女子,为的是这天下苍生能有活路,为的是苍凌国能重振雄风,而非如诸位所言,妄图颠覆。倒是大人等这般闭目塞听、党同伐异,才是真的将朝堂往深渊里推。”
说罢,她亭亭玉立,身姿仿若傲雪寒梅,静静等待众人的发难或是沉思,朝堂之上,唯有时晚夏的声音余韵袅袅,久久不散。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将至,大臣们将时晚夏围在中心,污言秽语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朝她席卷而去。
礼部侍郎涨红了脸,指着时晚夏嘶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朝堂岂是你放肆之地,还不速速退下!”
一旁的户部主事也跟着叫嚷:“一介女流,妄议朝政,简直荒谬绝伦,莫要扰乱我朝纲!”
那声声怒斥,在殿宇间嗡嗡回响,似要将这异见的火苗彻底扑灭。
崔知浩站在一旁,眼见此景,心中怒火中烧。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以君子自居的同僚们,此刻行径竟如此粗鄙不堪,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儒雅风度。
他攥紧双拳,指节泛白,未等陛下开口,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毅然挡在时晚夏身前。
时晚夏见状,心下一惊,她深知崔知浩这一护,怕是会给自己惹来诸多麻烦,刚欲开口劝阻。
却见崔知浩回头,冲她温柔浅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她心间些许阴霾,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言语,安心便好。
崔知浩转身,面向一众大臣,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各位大人皆是我等楷模、前辈,可今日之举,恕我直言,实在有失偏颇。”
他微微拱手,行了一礼,继而说道,“自古以来,我朝习惯将女子禁锢于后宅,使其不得施展才华、见识短浅,可这于国于民,当真有益?”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欲开口反驳,却被崔知浩抬手制止。
“陛下,”
崔知浩转向御座,跪地叩首,“时姑娘身份特殊,您亦知晓,她并非我苍凌国人。”
“在她家乡,哪怕远隔万里,只要百姓受他国欺凌,举国上下必为其讨回公道。如此团结一心、护民如子之国,其力量不容小觑。”
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崔知浩并未停歇,接着进言:“时姑娘虽是孤儿,然她家乡未曾放弃她,让她入学堂读书识字,正因如此,她知晓诸多我等不知之技艺、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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