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已是华灯初上,柔和的光晕洒落在庭院之中。便有一位身着青衫的侍从,引着杨过夫妇前往客房休憩。
大厅之中,仅余百草仙师兄弟二人相谈,烛火映照,二人的脸色略显凝重。
“师弟,你可曾与这二位提及我等真实身份?” 安行远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问道。
百草仙摇头,轻声说道:“还未曾与他二人分说过此事。”
“唉,自百年前那事之后,教中传承断绝,如今已是日益势微,若非当年师祖侥幸逃得性命。”
“我们这一支只怕也不会留存至今了。” 安行远长叹一声,“师弟,你这番南下可有联络到昔日我教分支后人?”
“师兄,如今我教中人早已是一盘散沙。这番南下,我确实已联络上了几位分支的后人,如今时过境迁,大多都已是无从查找!” 百草仙神色黯然,言语中尽是惆怅。
安行远再度问道:“你带来的这对夫妇,可曾了解清楚他二人底细?”
百草仙哈哈一笑,打破了方才的沉闷,说道:“师兄,这对夫妻便是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神雕侠侣,我与他二人相处半月,感觉与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是大不相同的!”
“二人行事作风洒脱不羁,心怀侠义却又不拘小节,实是我辈中人。”
“噢!按你的说法,你可是有心引他二人加入我教?” 安行远带着几分期许问道。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我教如今势微力薄……” 百草仙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安行远叹道:“我教如今群龙无首,教中众人一向又是独来独往,要想重新振奋,还需得有个得力的头领,才能重新凝聚起众人的力量。”
百草仙笑道:“师兄,你还是这般随性啊!方教主那般人物百年来也不过只有那么一位!”
“其实他二人加入与否,只要大家真心相待做朋友,又有什么不同呢?何须拘泥于教派之属。”
“当年我教起事失败,被赵宋剿灭,教中高手死伤殆尽,现今哪还有自大的本钱。” 安行远感慨万千,“既然是诚心相交,还是不要隐瞒真实身份为好,如何选择就由他自己做主。”
百草仙闻言,点头称是道:“那我便去同他二位表露身份吧,免得日后伤了朋友间的义气。君子之交,贵在坦诚,自该是以真心换真心。”
这师兄弟二人在大厅谈话,杨过则在客房之中,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先是从前不曾听闻的安行远,后是出现在西安的耶律楚材。事情的变化,让他心中忐忑。
“过儿,百草仙师兄弟二人倒是比那些人有趣得多。”小龙女道。
杨过轻声笑道:“这师兄弟都是性情中人,不受那些繁文缛节的约束,性子洒脱,我们与其相处自是觉得舒适惬意。”
“自由自在不好吗?偏偏要弄出那许多规矩!” 小龙女道,“过儿,我看你对那个蒙古大官好像很感兴趣?”
“那叫耶律楚材的蒙古大官,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老顽童的徒弟耶律齐的父亲。” 杨过见她问起,也不隐瞒。
小龙女不解,“蒙古人不是敌人吗?那他的儿子怎会跑到襄阳去……”
“龙儿,现在我也不能确定这耶律兄弟到底是何底细,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随意诛杀。” 杨过道。
正闲谈之际,杨过忽听得一阵由远及近传来,却是百草仙与其师兄弟联袂来访。
“杨兄弟,今夜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几人甫一相见,百草仙便言辞恳切地开口。
“百草仙,你我既是朋友,有何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这般忸怩作态!” 杨过笑应道。
此时,安行远开口道:“杨兄弟,不知你可曾听闻过‘食菜事魔教’?”
杨过于脑海之中仔细搜索了一番,坦然回道:“我倒是未曾听闻过。”
“实不相瞒,我师兄弟二人乃是教中之人。” 安行远语气平静。
杨过听后,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隶属哪个教派,不过是你们的私事罢了,我夫妇二人并不会拘泥这些小节。”
“杨兄弟,那你可知百年前我教曾在江浙一带举义之事?” 安行远缓声问道。
百草仙颔首,补充道:“于赵宋而言,我教可是被视为谋逆的反贼。”
“百草仙,你莫非以为我夫妇二人是赵宋的死忠?” 杨过反问道,语气之中透着不羁与傲然。
“杨兄弟,我兄弟二人绝无他意,只是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坦诚相告自家的身份罢了。” 安行远解释道。
“我倒是对你们这食菜事魔教举义之事有些兴趣,二位能否为我讲述一二?” 杨过笑道,他是对这江湖秘闻也起了探究之意。
“既然杨兄弟想听,那我便与你细细道来。我教源于唐时自西面传来的摩尼教,因将教中首领奉为光明之神,故而又叫做明尊教。” 百草仙面色一正开始讲述。
“因教义主张素食,在宣和年间方教主举义失败后,我教便被赵宋官府视为异端,被称为食菜事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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