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做的阿元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梦醒了,就看见赵茹在愤怒的看她。
毛蛋和念娘表情也很复杂。
赵茹:“你的心怎么这么大!”
阿元很羞愧的低下头,实诚道:
“我也没想到。”
往常家里人说,阿元从来都不信,这下她信了,她心是真大,这时候还能睡这么香。
看她这个诚实的样子,赵茹就更气了,脸都气红了,一副要喷火的样子。
“你怎么连撒谎都不会!”
但凡她找个理由骗骗人,赵茹都不会这么气。
阿元明白她的意思,但是:
“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啊。”
阿元不喜欢对家人和好朋友说谎,除非是必须说谎的事。
赵茹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她更生气了:
“谁知道你还有多少个好朋友!
要不是你的好朋友那么多,我们至于变成如今这样嘛。”
赵茹说着就吧嗒吧嗒落了泪:
“我娘要是找不到我,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她最喜欢我了。”
赵茹本来不想再责怪阿元了,可她就是忍不住。
赵茹呜呜的哭着:
“早知道我就不该拉你出来,我们好好在府里上课,什么事都不会有。
明天还可以在府里放爆竹,流光坊定的衣裳还没来的及穿,我大姐还答应要送我一套头面,昨天的作业我又没有写完,我都饿了,岑夫子还没揍我呢……”
赵茹整个一胡言乱语,一会儿怪阿元,一会儿怪自己,被绑住手脚还要蹬两下毛蛋和念娘。
阿元本来也挺难过,可赵茹说着说着就顺便替她也难过了一下,从阿元的奶奶说到阿元最小的弟弟牛娃。
说的毛蛋和念娘也哭了起来,恨不得一头磕死在车厢上给她们俩赔罪。
混乱中,阿元的眼泪才落到腮边儿,就哭不下去了,车厢里还有一个小孩对她惊叹道:
“你家人可真多!”
阿元:欸?
那小孩比阿元都自来熟,自顾自的说道:
“本来我家人也不少呢,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住在一块儿。
可我爹自打我爹和我哥哥死了,他们就都变了,逼死了我娘,还把我丢了出来。
那宅子还是我爹买的呢。
本来我想去冀州找我姥爷,结果却被人贩子逮住了。
现在哪儿都去不成了,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呢。”
阿元本来觉得她们很惨,但这么一听,好像她更惨!
“你家人可真不是东西。”阿元由衷的感叹。
那看不出,也听不出男女的小孩使劲点点头:
“可不是嘛!
不过总比死了好。”
那小孩说着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对了,我叫王阿犬,我爹娘说我出生时候差点死了,贱名好养活,索性就管我叫狗了,说是成年以后再给我取大名。
你们呢?你们叫什么?”
“浮元子,你叫我阿元就好。”
阿元没什么精神。
赵茹哭的都打嗝了:“我……我叫赵茹,管我叫姐,姐就行。”
赵茹对给人当姐好像有种莫名的执念。
不过就像赵府的丫鬟想的一样,一般人真的很难接受赵茹说话的方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犬迟疑了一下,没有叫。
毛蛋和念娘也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阿元还吃了一惊:“你们居然还不认识嘛?”
毛蛋:“都这样了,谁有心情互相认识呢?”
那个表情简直像是在说:你们心怎么那么大?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交朋友呢?
阿元和阿犬异口同声:“闲着也是闲着嘛。”
两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阿元脸上还能看见几分忧愁,至于阿犬,就算灰头土脸,也能看见她(他)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赵茹的哭声滞住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你们的心怎么就能那么大!”
赵茹真的是上不起那个火。
车厢外的人贩子倒是挺支持阿元和阿犬的,何会扬声道:
“哭什么,你们也学学人家,早点儿认命不就得了,有什么可嚎的?”
赵茹跟较劲儿一样,哭的越发大声。
何会在外头啧了一声:“小贱人还挺吵……”
毛蛋小声提醒道:“快别哭了,他开始骂人就是要打人了。”
阿犬一撸胳膊,露出上面快要愈合的鞭痕:
“原来我哭的比你还厉害呢,除了受罪什么用都没有的。”
何会还怪爱接话的:“就是,小小年纪得听劝啊。”
赵茹抽抽搭搭的闭了嘴,她倒也不是怕,可挨打实在没必要,何况这个何会又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车厢一时静了下来,阿元左右瞅瞅,小声问旁边的小孩:“你叫什么呀?”
“四宝。”旁边的小男孩抬眼看了她一眼说。
闲着也是闲着,阿元没一会儿就成功问清了车厢里每一个小孩的名字。
甚至基本了解了他们的年纪和家在哪里。
不谦虚的说,何会都没她弄的清楚,毕竟何会不在意这个,至于能不能让她们忘记自己是哪儿的那是买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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