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议政殿,两个人默不作声。
李斡面沉如水,负手立于高台。吴翟不动声色,翘着二郎腿坐在台下案几上。
吴老六只是表面上淡定,其实心里一直在骂。
他不想来,可文心那老狐狸算计太深,直接给他埋了。但凡换个人,只要不是李斡,他就绝对不会来。
吴翟跟李斡有杀子之仇,谁造反他都可以不管,唯独李斡不行。因为李斡一旦起势,他绝对逃不过清算。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吴翟只得趁眼下李斡未起势,直接按死他!
想到这,吴翟抬眼瞟向台上的李斡。那李斡一身玄色直裾袍服,学着李斛,负手而立,看着意气风发,眼神中却藏着无尽的阴鸷。
“吴将军,听闻你在边疆屡立战功,实乃我大乾之幸。” 李斡见吴翟看向他,率先开口,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吴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过奖了,我不过是尽忠职守,为朝廷百姓效力罢了。”
李斡眼神一凛,话锋一转。“不过,将军在边疆行事,可曾考虑过朝廷的法度?传闻将军你滥用职权,陷害忠良,此事不知你作何解释?”
闻言,吴翟心中冷笑,这李斡果然开始发难了。
“哦?不知那忠良,可叫李恪?”
“我听闻他是你儿子?”
“嗯,还是最优秀的那个?”
不同于李斡藏着掖着,吴翟很光棍的把桌子掀了。这李斡明显是打算顶着李斛的名头直接办他。
这他能忍?
李斡玩阴的,他就玩横的,直接挑明身份,打明牌!
“将军此言差矣,世人皆知,老夫只有李骁一个儿子。”可李斡岂会善罢甘休,他还在演。
他与吴翟之间有杀子之仇,此恨如同熊熊烈火,日夜灼烧着他的心。今日对峙,他势要将吴翟阴死。
“将军是要胡搅...”
“打住!”不等李斡把话说完,吴翟就满脸不耐烦的高声打断。
“要不我把李骁喊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李斡闻言脸色微变,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忍下恨意,全身心投入李斛的身份,继续玩角色扮演。
“如今前线战事紧急,我儿李骁怎...”
“李斡!”吴翟没心情跟他玩游戏,再次打断,这回直接喊出名字。
“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扳倒我?”
“难怪李恪如此天真,敢情是随你啊!”
“可惜,你们爷俩都太小看我了。我能靠阴谋诡计的玩死你儿子,还能被你这点小把戏给算计了?”
李斡咬牙切齿道:“吴翟,你杀我子,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吴翟这老六一再提起李恪,不停的拿丧子之痛刺激他,他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来人,吴翟意欲谋逆,刺杀本宗主,给我拿下!”
“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李斡学着李斛的口气,朝殿外大喊。吴翟也不拦他,抖着二郎腿,戏谑的看着他咋咋呼呼。
“来人!”
“人呢,都死哪去了?”
“甭喊了,吴某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吴翟等李斡又喊了两嗓子,这才好整以暇的笑着劝道。
“我既然敢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你喊不进来人的。”
“快来人啊!”李斡不信,继续喊着,他分明看到殿外站的有人。
吴翟顺着他的目光往殿外瞅了一眼,待看到那人影,脸上笑的更欢了。
“我真怀疑李恪是不是你亲生的,那小子如此聪明,怎会有你这么个草包老子。”
李斡闻言一惊。他并非真蠢,只是怒令智昏。此刻冷静下来,立刻明悟,殿外那是吴翟的人!
“怎会如此,你是如何打入我李氏龙宫的?”李斡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误以为吴翟是带兵威逼至议政殿。
“我需要打入龙宫么?”见李斡慌神,吴翟摇头冷笑,脸上尽是嘲弄。这李斡即便不蠢,也指定不聪明,亦或者是他入戏太深,真当自己是李氏宗主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真当自己是李斛了?”
“搞清楚,你叫李斡!”
“这李氏,还轮不到你做主!”
吴翟跟李斡耍完横,又转头朝殿外喊道。
“王弘,进来。”
话音落下,一直守在殿外的王弘推门而入,恭敬的走到吴翟身后。
“这几天你辛苦一下,替为父看住这个白痴。”说话间,吴翟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递给王弘。
“这白痴若有异动,无须客气,直接弄死他!”
“出了事,为父给你担着!”
王弘心里闪过一丝感动,他前两任老子可没人为他扛过事。不过他没有接吴翟的短匕,因为看不上。
“义父,弘儿杀他如探囊取物,无需兵刃。”
“这兵刃还是义父留着防身吧。”
闻言,吴翟扯了扯嘴角,默默将匕首塞回怀里,权当王弘是孝顺了。
“这白痴还算狡猾,你当心些,别着了他的道。”吴翟斜了一眼台上脸色难看的李斡,转身想拍王弘肩膀,却发现身高不够,只得拍了拍胳膊,继续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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