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族人纷纷议论起来。
守备骑兵训练有素,战力不俗,竟然三十人不敌涂一乐?
涂一乐竟然有这等本事?
这等奇功真是前所未闻。
安亲王回想以往,不免心有余悸。
几次三番招惹涂一乐,若是真将他惹怒,岂不是抬手便能要了自己小命?
现在倒是好了,涂一乐被驱逐,再不会有危险。
安亲王盘算起来,虽然此次损失惨重,反倒觉得很是值得。
“各位不要再闹,此次驱逐涂一乐,就算是成功了。”安亲王阴沉着脸,缓缓说道:“如若不然,留这么一个怪物在,对陈家是莫大的威胁。”
安亲王说完,族人们窃窃私语,不再反驳。
“各家的付出与损失,我都会记下,很快便会妥善补偿各位。”安亲王看向陈洛:“我老了,以后还需有后生来引领陈家。我想要……”
不等安亲王说完,族人们再次聒噪起来。
“是说陈洛吗?那以后陈家如何延续?”
“可不嘛,而且我觉得他没这个能力。”
“此事非同小可,安亲王断然不要草率。”
“哼,我肯定要反对。陈家这么大,也可在其他旁支选人嘛。”
“对啊,免得风雨飘摇、子嗣不济啊。”
……
陈洛听着族人们的话,每一个字都刺入他心中。
他紧咬牙关,恨不得拿来大刀,砍了这满屋子的人。
“好了,好了。”安亲王不住摆手:“我只是说有这个想法,细节的事情,改日再议。天色不早,各位快回吧。”
族人们纷纷起身,陆续向外走去。
经过陈洛之时,无不横眉冷对,更有甚者,会嘲讽上两句。
换做以前,族人都知道陈洛是族长接班人,都会对他客客气气。
可是换做现在,陈洛自身不争气,又变成了“太监”,自然在族中地位急转直下。
所有族人离开屋子,屋内变得空空荡荡。
陈洛紧盯安亲王,眼中满是怨恨。
安亲王极为无奈,只想陈洛能够理解他。
“洛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何尝不想将涂一乐杀之而后快。”
“不是我想的那样?”陈洛冷笑起来:“从小到大,总拿这话来哄骗我。”
“此事涉及甚广,毕竟要以陈家和朝堂为重。”
“是,都重要。我什么都不算,他涂一乐害了我,也就这么算了。”
陈洛越说越生气,连连踹起桌椅。
安亲王无奈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更多是对陈洛的怜惜。
“洛儿,你放心,祖父老了,我会力保你做陈家家主。”
陈洛闻言,停下动作,稍显平静一些。
他并未消气,只是在想着,若是真当了家主,一定动用所有力量,挖出涂一乐,将其碎尸万段。
还有这些敷衍趋势的族人,要将他们一个一个收拾。
陈泽此时躲在屋外,听到屋内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
陈洛如此冥顽不灵,祖父却依然万事顺着他来。
陈泽本以为终于得到祖父的信任,却发现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用来帮助陈洛而已。
他远远比不上陈洛的一根头发、一块指甲。
深夜。
郭由真唤来三个为官的儿子,来到书房议事。
儿子们深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都猜测与涂一乐被驱逐有关。
郭由真再三确认,并不会有人偷听,随后才极为小声说道:“你们行事一定切记,不要去碰与涂一乐交好之人,更不要与他们交恶、发生冲突。”
三个儿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其中道理。
大儿子率先开口问道:“父亲,涂一乐不是被赶出京都了吗?恐怕许多朝臣都会极力为难涂一乐的人,若是我们置身事外,恐怕会被孤立疏远,而且会得罪安亲王一派。”
“那就躲远远的,绝不能去触碰与涂一乐有关的人和事。”
三个儿子虽然不懂,但纷纷点头。
每每父亲叮嘱之事,都是有他的道理。
二儿子还是想弄明白,便再次开口询问:“父亲大人,可否明示?我等也好做事有个分寸。”
郭由真思索片刻,转而决定明说:“涂一乐并非真的被罢免,其中另有隐情,恐怕日后他还会重回朝堂,势头会比如今更甚。”
“父亲是如何得知?”
“造反之事漏洞百出,但皇上却不深究。涂一乐拖异己下水,皇室听之任之。而且,在大殿之上,涂一乐身上的绳子过于太松。”
三个儿子恍然大悟。
三儿子顿感不妙,立即开口询问:“父亲大人,您今天可是一同弹劾涂一乐,莫不是咱们郭家得罪了涂一乐,那今后岂不是要多了一个劲敌?”
郭由真面色沉稳,微微摇头,细细思索之后说道:“断然不会如此。这也是最为奇怪的一点,涂一乐曾告知我,做好弹劾他的准备。所以,此事是早有谋划之事。”
“可是,目的是什么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你们今后少说话,多听多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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