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濮南王府,密室。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王妃依偎在郝仁怀中。
良久,两人都不曾说话。
王妃显得忧心忡忡。
“宝贝,是有什么烦心事?”
郝仁率先打破沉寂,他感觉机会来了。
令王妃主动说出,便能更为主动。
王妃思量片刻后,长叹一口气:
“几位王子、姬妾疯了一般,闹着要分得土地、承袭爵位。”
“这不胡闹嘛,理应由世子继承啊。”郝仁显得义愤填膺:“濮南王子嗣众多,这般分法,濮南将不复存在。到那时候,还何谈爵位?”
“你还好意思说?”王妃狠狠掐了一把郝仁的胳膊:“都怪你们家那个左丞相,弄出一个什么推恩令,让这帮姬妾都起了歹意。”
“哎呦呦,疼疼。”郝仁面目扭曲,极为夸张:“宝贝,我只是在相府当差,相爷的决定,与我无关啊。”
“我不管,你是丞相的使者,你要负责。”
王妃虽脸有褶皱,但依然撒起娇来,若是不看脸,仿佛情窦初开少女一般。
“好好,我负责。”郝仁一本正经,装出思考模样:“是哪位王子闹得最凶?”
“还能有谁?五王子和他那贱货妈。”王妃全然没了端庄和少女模样,像极了骂街的怨妇:“哼,当年不过是老王爷的卑妾。濮南王不开眼,竟然收了他父王的遗孀。那五王子,指不定是他儿子还是弟弟呢。”
郝仁虽然早已知晓,但依然装出惊讶:
“还有此等事?亘古未闻。身份不正,还想着分得土地爵位?想得美。”
“谁说不是呢?”
王妃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觉得郝仁总能说到她的心坎,仿佛有了依靠。
她不光贪婪郝仁的躯体,更对这内在的灵魂有了依赖感。
“我有一计,定能令世子承袭全部。唉,算了,太过毒辣。”
郝仁紧皱眉头,连连摇头。
“你说嘛,就算是毒计,用不用在我,与你无关。”
王妃很是期待,能是个什么好法子?
“也罢。”郝仁一副为难样子:“濮南王定然也为此事头疼,他们若是触动濮南王的底线,世子定然无虞。”
“底线?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闹得欢吗?王妃便可将计就计。制造些证据出来,证明王子姬妾们串通一气,欲要罢黜濮南王,推举五王子承袭王位。”
王妃不自觉瞪大双眼,此计太过凶险,本能脱离开郝仁的怀抱。
她深知,如若这般的结果,定然是一场血雨腥风。
如若事情败露呢?
她与世子将会是万劫不复。
王妃动了心,但不愿铤而走险。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当真。”
郝仁随即大笑起来。
王妃则面色沉重,眉头紧锁:
“不,这是好计谋。也是唯一可行的计谋。只是,太过危险。”
“倒是不危险。”郝仁幽幽说道:“濮南王也为此事发愁,如若他得了罪证,想必就算有所怀疑,断然不会深究。”
王妃恍然大悟。
对啊,濮南王绝不想分家,更不想被儿子们推翻。
一旦事成之后,世子便成了他唯一子嗣。
况且,世子的身世本就不稳妥。
现在这般形势之下,此计势在必行。
“仁嘉,你可真是上天赐给本宫的宝贝。”
王妃肆无忌惮,再次紧紧抱住郝仁,不住扭动身体。
郝仁暗叹一口气,咬了咬牙,努了努力,准备再激战一番。
……
五天后。
肖国冲秘密向濮南王禀奏。
“王子们暗中串联,不少文臣武将亦裹挟在其中。他们愤恨濮南不依推恩令行事,欲要联合起来,另立新王。”
“他们是疯了吗?新王?是谁?”
濮南王顿感一阵眩晕,没想到自家后院已经如此岌岌可危。
“五王子许诺,若是他做了濮南王,便依照推恩令行事,将爵位、土地分给叔伯、兄弟。”
部分军队在王子手中,若是再拉拢氏族宗亲、文臣武将,一同造反不是没有可能。
“都有谁?”
“除了世子,其余王子全部参与其中。”
肖国冲将早已准备的证据,一股脑全部呈现在濮南王面前。
最为醒目的,是一份白布书写的血书。
王子们的名字,赫然在上。
濮南王险些晕厥,缓了好一阵,方才恢复些许。
“国冲,你我一同长大,还是多亏了你啊。此时乃是濮南生死存亡之际,你一定要坚守住,力保濮南无虞。”
肖国冲毫不含糊,立即跪倒在地:
“末将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忠心不二。”
濮南王微微点头,心中稍显安稳,随即毫不迟疑,拿出兵符,递向肖国冲。
“国冲,本王命你调集耀山大营兵马入城,掌控局势。率领镇宁卫,即刻捉拿涉事王子。”
“王爷,万万不可啊,都是您的骨肉。再者,如此这般,他们定然狗急跳墙,濮南将大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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