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越水师大军,浩浩荡荡行进在宽阔的江面之上。
旗舰船头,佰越王迎风而立,目光坚毅地注视着前方。
他很是自信,就算大奉全部水师集结,断然抵挡不住他北上的步伐。
“肖将军,你看我佰越水师如何?”
佰越王甚是得意。
“佰越水师独步天下。”肖国冲抚摸脸上眼罩:“只可惜,末将此时无法得见。”
“哈哈,竟然忘了,肖将军还有伤在身。”
“无妨,无妨。”
肖国冲是真的无妨。
他双眼已经好转许多,只是有些许疼痛,早已能看见。
但为了避免涉身其中,依然装作病态罢了。
佰越王想要解开心中疑惑,看了看肖国冲,便询问起来:
“佰越此次举兵,定然是途径江南。但斥候回报,禹苍大军挺进,直指江南方向啊。如此一来,岂不是重叠。”
肖国冲面无表情,心中清楚的很,佰越王想要问的是什么。
“禹苍王可能是因战局调整,无妨、无妨。濮南王已经许诺,将章州、江南之地归于佰越王所有。”
“哼,可这禹苍王想必是有别的想法。”
佰越王还是放心不下。
“禹苍并无水师,怎可与佰越相提并论。”肖国冲奉承起来:“江南之地,更适合佰越。更何况,事成之后,濮南王定当依照约定册封天下。如若有人不从,濮南王定会举兵讨伐。”
“那便好。”佰越王得到想要的答案,瞬间喜笑颜开:“肖将军,江面上风大,还请船舱内歇息养伤。”
四名花枝招展丫鬟上前,搀扶着肖国冲,缓缓进入船舱。
肖国冲自从来到佰越,便是受到无微不至关照。
佰越王可不想,最终夺了天下后,有任何闪失。
佰越王正在洋洋得意之际,传信兵前来禀报:
“王爷,前方一艘小船迎面而来。令我方调转方向返航。”
佰越王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随即眺望江面之上。
一艘小船,如一片树叶,在江中航行。
船上骑手不住挥动旗帜,打着旗语。
恐怕,水师舰队经过之时,水浪都能将其掀翻。
目之所及江面,并未发现大奉战船舰队。
“告诉那艘小破船,咱们是佰越水师,令他速速调转航向,免得被打翻在江中。”
佰越王兴致勃勃,不想被个不知深浅小船打扰。
没过多久,传信兵再次来到:
“王爷,对方说,他们是都水司衙门。上游将有洪水袭来,所有船只航行恐有危险,均不得出航。”
洪水?
笑话。
上游并无雨水消息,怎可能有洪水。
若是真有,不过会令佰越水师前进艰难,能奈何得了他们前进?
“哼,告诉他们。我们佰越水师,并不惧怕洪水。令他速速改变航道,否则后果自负。”
佰越王有些动气,都水司坏了他好兴致。
但他并不将其放在眼里。
传信兵再次折返回来之时,与之前不同,略显一些慌张:
“王爷,他们回话,是霖门峡口拦江堤坝欲要决堤。还说,既然是佰越水师便好,要通知王爷,做好一切防洪准备。都水司已算通知佰越,如若不听,后果自负。”
“传令,将那小船击沉。”
佰越王怒不可遏。
当他再次看向江面,小船已经调转方向,向着上游折返回去。
后果自负?
难道真的十分严重?
可是,濮南王明确告知,已经解决掉水利工程之害啊。
“去,速请肖将军前来。”
肖国冲在丫鬟搀扶引导之下,艰难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虽然在船舱内他什么都能干。
可这一旦出了船舱,便又是病殃殃模样。
这样一来,有的事情,他便可置身事外。
肖国冲落座,随即佰越王便屏退所有人。
“肖将军,濮南王是如何解决水利工程之事?可还有水患威胁?”
佰越王深知,肖国冲乃是濮南王亲信,自然会知晓许多。
但他并不提及,都水司警告之事。
“大可放心,我家王爷已经……”
肖国冲说到一半,侧头倾听起来。
“肖将军放心,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好。”肖国冲压低声音:“已经买通工部尚书佟承志,一年内将不会完工。”
“哦?”佰越王眉头紧锁,无比焦急:“是否知道,佟承志会如何办?”
“哈哈,自然是偷工减料,令工程举步维艰啊。”
肖国冲洋洋得意。
佰越王则是顿感不妙。
暗骂濮南王的糊涂安排、佟承志的蠢蛋行为。
“荒唐!”佰越王暴跳如雷:“这佟承志真是荒唐。若是造成洪灾,又当如何是好?”
佰越王还是有所忌惮,只好大骂佟承志,却不提及濮南王。
肖国冲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毕竟他是寄人篱下,绝不能与佰越王交恶。
情急之下,他都想取下眼罩,看一看佰越王的状态。
但是,他忍了下来。
既然装病,就要装的彻底。
“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佰越王思索片刻,恶狠狠说道:
“都水司通告,霖门峡口拦江堤恐会坍塌。”
“水师不能前行北上?”
“哼,不光如此。”佰越王面色无比阴沉:“我佰越城池多水系,一旦上游大洪水,我佰越将顷刻覆灭。”
肖国冲心中不安起来,若是佰越水师撤军,士气大损不说,恐禹苍、乃渠亦会撤军。
“王爷,想必这是涂一乐的诡计,哪有这么快就能建成拦河堤?”
佰越王略感心安。
的确,短短月余,怎能建成拦住江水之工程?
“来人啊,速速追上那小船,请船上官吏来此。”佰越王还不忘了强调:“记住,是请,断然不可动粗。”
他要弄清楚一切,绝对不容有失。
很快,官员便被请上佰越王的战船。
甲板之上,已经备好茶点,佰越王亲自笑脸相迎。
肖国冲回避,但依然忧心佰越会撤兵,他便躲在船舱门后。
“本官,拜见王爷。”
上船官员毕恭毕敬,依照礼法向佰越王行礼。
佰越王见前来之人,只觉得眼熟,仔细端详过后,方才脱口而出:
“范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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