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如海坚称不知:“小人就想安安稳稳给老家送份贺礼,镖利高也是图一个放心,小人付得也多啊!
您要说那些东西算上路程、大小等等不值六百两,那他们镖局可以不接,小人又不是强买强卖。
哪晓得出了事,耽误了老太太生辰,还伤了小人两个管事。
若其中真有问题,也是镖局的人自己在其中监守自盗,与小人不相干。
时间太久了,小人不敢确定东珠耳饰是不是小人当初送的那对,即便就是,也是王庆虎他们宁愿赔钱也要昧下,可能就是看上眼了吧。
小人才是受害的那方,大人明鉴,他们镖局内斗不关小人的事。”
王大青也不认:“汪东家买下镖局后,提拔小人做总镖头,小人说自己本事没有王庆虎强,东家却说邹家的镖丢了主要是王庆虎失职,若让他做总镖头怕不能服众,小人就应了下来。
反正小人与他是拜把子兄弟,谁当总镖头都一样,但小人的确不如他,这些年镖局内里事情都是他媳妇在管,小人媳妇不插手的,东家让大掌柜一年来查次账,也是与方氏查。
邹家镖被劫时,小人是在,但小人水性不好、坐船还晕,本是想跟着出去长见识,那夜吐了一回,正在仓里躺着,结果上头打起来了,小人想帮忙又力不从心,好险没落水。
水贼到底怎么一回事得问王庆虎,话说回来,小人虽然与他闹翻了,但小人不会落井下石,不信他会监守自盗。
至于他嚷嚷的那些什么私通的话,他是受了他那便宜女婿的挑拨才上了头,小人也是气不过被他质疑、推拉间动了手,但绝没有那等丑事。
小人是被污蔑的,是受害的人。”
王庆虎最是嘴硬:“小人当年的确是上门女婿,还平白给人养了那么多年女儿,这口气换作大人您、您能咽下吗?
小人忍了,只要柳氏好好跟小人过日子,那便宜女儿都跟小人姓了王,若生个儿子也一样姓王。
广源镖局当初姓柳、以后传给儿子了就姓王,自家产业,小人做甚弄那么一出让它姓了汪?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传言里那姓汪的是小人的远方亲戚,镖局写上他的名字,他吞了小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人根本没必要做那等事!当初真的是遇了水贼。
镖局易手,日子也不是不能过,起初半年也是好的,偏那柳氏不晓得听了谁的挑拨,怀疑小人从中作梗,小人也是来了脾气,不想再当便宜爹,她又多年没给小人生一儿半女,因此和离了。
自那之后,与柳氏桥归桥、路归路。
哪里想到她现在摇身一变进了侯府,真给久娘亲爹当妾去了,她得了势又想要镖局,便让许富德来闹。
小人一直以为东珠耳饰是柳氏落下来的东西,方氏要就给了她。
还有那王大青,小人当他是兄弟,他和方氏那贱妇睡一块去了,又让我当了一回便宜爹!
大人,小人惨啊!
这种事怎么回回落到小人头上?
小人承认那天是气急了,与方氏和王大青都动了手,但真的忍不了。
小人才是受害的那方,被污蔑抢镖局,又被王大青睡了媳妇……”
边上师爷记着供词。
心说“好家伙、都是好家伙”,进了衙门的九成九都叫屈,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衙役又带了方氏来,这个也同样,一通哭哭啼啼说冤枉,耳坠就是前头那个留下来的,和王大青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小豹才几岁,还在相信狼群会来京师抓不听话的孩子的年纪,他说的那些不做准。
杨大人听得头痛。
证据只那一对耳饰,实在太虚了些。
姓汪的商人不在京城,叫人问话需得时间;宝源钱庄是大产业,腊月前忙得一塌糊涂,让他们寻早年账目,钱庄定然答应,但也不是几天就能得结果的。
这事情就只得停下,又往定西侯府递了话,叫他们暂且等候。
下午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顺天府外。
阿薇扶陆念下了车,两人一道往里走。
杨大人悄悄使人去给定西侯报信,又客客气气让两母女到后堂小厅坐下。
陆念开门见山:“杨大人,我要见王庆虎。”
“不合规矩。”
“替我姨娘问几句话而已,”陆念哼笑,“难道杨大人以为我会把王庆虎打一顿?”
杨大人讪讪,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打定主意拖到定西侯赶到。
陆念自然看明白了杨大人的态度。
她并未坚持,只另起一头,问道:“顺天府近来很是忙碌吧?杨大人辛苦。”
杨大人只笑不语。
“冯侍郎的案子交给镇抚司,顺天府想来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我听说御史那儿对镖局的案子颇为关注,主要是想参我父亲几本,到了御前,杨大人也少不得站出来回话。”
“是了,别一并被参个官官相护才好。”
“前后不过一个月,两件事情没有办妥,吏部考绩怎么办啊杨大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