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后宫。
仙朝皇帝陛下自从半个月以前被妖魔吓倒,便一直昏迷不醒。
玄黑色的龙床下首,白发苍苍的御医正跪在床边,细心的给皇帝诊脉。只是从他紧皱起的眉头,以及不住颤抖身躯可以看出,陛下的身体,只怕有些糟糕。
旁边,一个面笼轻纱,身姿窈窕,双手笼在袖内,虽是不露半寸肌肤,但就只要一眼看去,便要被其身上自然而生的妖媚吸引,甚至就连一旁服侍的内侍,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陛下怎么样?”慵懒的声音,便如同刚刚睡醒的小猫,任是谁听了,也要心神摇曳。
只这个御医,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诊断出来的结果,显然是不容乐观。若是旁人,自然是生死由命,非人力所能逆转,但这是皇宫,诊治的对象也是仙朝皇帝!
谁敢说生死由命,则必然是个人头落地,甚至连累满门的下场。
心中如此重担,老御医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花花心思,甚至现在,他的脑中便已然浮现出了自己人头落的场面!
低头看着地上铺就的辟邪金砖,老御医沉吟半晌,方才谨慎说道:
“娘娘,陛下内耗空虚,气血上浮,前番在朝上,又被妖魔这么一惊,心神大动。微臣以为,当请天师府的四位天师前来,为陛下安抚心神。心神一定,在稍作静养,则当无碍。”
至于后面如果不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御医却是直接吞进了肚里。做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明哲保身,说话不能说太满。
便如现在,皇帝虽然确实是心神震荡,以致神魂失守。但也不至于要找天师,毕竟这样的毛病,在邪魔乱世的今天,已经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对御医而言,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可说就不能这么说了,且不论那等治病的虎狼药乃是有风险的东西,就算是能安好神魂,就皇帝那已经被掏得空空如也,几乎已经是在燃烧寿元的身体,谁敢说一定能治好?!
把天师拉下水,治得好治不好,再如何也有天师顶在头上。毕竟,连天师这样身怀神通的大能都治不好的病,难道还能怪到我一个区区凡人身上吗?
不单单是此界的皇宫如此,就连云飞扬前世的大风国,对于如何保命,御医们也是研究的通透。但凡有不信邪的,基本都没落得好下场。
“哎呀,竟是要天师出手吗?可这天师都以赶去除妖,却哪里还有人能给陛下安神?难道…难道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被太子和朝中众臣称为妖妃的灵妃娘娘,此刻却就是一个柔弱女子般,焦急无措,甚至还带上了哭腔。
“微臣无能,望娘娘恕罪!”御医哪里有心思管眼前这个绝色是不是柔弱,忙跪倒请罪,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唉,恕个什么罪呀。本宫一介女流,哪里有什么本事能恕你的罪。下去吧,殿下和丞相还外头等着呢,且去看看他们如何说法。”
灵妃娘娘似是悲伤有甚,眼中不断涌出泪来,将一个普通女子此时应该表现出来的一切,完美的表现出来。
御医如蒙大赦,急忙忙便出了去。
作为皇帝陛下专宠的灵妃,自然有其专属的宫殿,哪里除却皇帝之外,绝不让任何雄性踏足,就算是公蚊子都不行!
只此时,被传旭叫人送回后宫来的皇帝,自然不可能安置在一个妃嫔居所,是以传旭和张思正方才能在外等候。
御医方走,灵妃便又将殿内的所有内侍、宫女一并赶了出去。整个寝殿便只剩下了皇帝陛下,和她两个人。
灵妃脸上泪痕未消,但嘴角却是已经高高翘起。显然对于皇帝现在的样子,很是满意。
灵妃当然不是人!甚至,真要计较起来,她还是大黑的上司!
没错!堂堂的人族仙朝,竟然出现了一位妖妃!还是已经将九尾练成了四尾的命境三重猫妖!
若非是人族此刻尚有气运未散,皇帝生就不惧任何邪法,只怕早已被这灵妃吸干了阳气,死得白骨不存。
但即便是有气运加身,灵妃无法用法术动手,只凭着自己化生成的魅惑众生相,依然将之身体完全掏空!
明明正值壮年的皇帝,却如七旬老人一般,便是因为纵欲过度!
且这个纵欲,还并非是他一心主动。猫妖不能以邪法加害,可是往平日宫中点燃的香料之中加些助兴的小玩意儿,却也是简单的事情。
如此一来,本就是内耗空虚的皇帝,更是日日挞伐,将自身寿命,全数在床第之间用尽。以至于神魂衰弱至此,一下病倒,便是大山崩下,再无可逆。
“啧啧,宠爱我的男人啊,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们的孩子,将会成为自禹皇之后,最伟大的王!会成为统御天下万族的绝世妖王!”
灵妃伏在昏迷的皇帝耳边,轻声呢喃,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母亲!母亲!”一个身着玄色蛟龙王袍的三岁孩童,摇摇晃晃的闯进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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